这话一问,季雨菲直觉三公主要来劲了。
果然,三公主一下就站了起来,然后看了下周围,自言自语一般地了声:“这地方不错,确实挺宽敞!”
季雨菲宋延泰:…
接下来,在三公主连比带划地讲解加演示下,两人总算是知道了宋氏兄弟被杀的前后过程,季雨菲注意到,宋延泰听得很认真,中间还特意插话问了几个问题,三公主也都耐心地一一解释了。
整个过程,三公主是个书的也不为过,而宋延泰则像个专注的听众,情绪也很是克制,让季雨菲这个旁观者看得感津叹津不有已味。
三公主是这么开头的,毫不藏私:
“我那大风挺给力,明你们西南边进贡的马确实好,徐嘉捷他们的马儿,到第二就明显跟不上了,我就想跟他们分开走。”
“结果大家死活不同意,好在谢宜江那马也不错,勉强算跟得上,我就只好同意跟他一道先走,其余人看情况,反正我们出发得早,时间来得及。”
听到这里,宋延泰看着季雨菲插邻一句话:“谢宜江便是郡主那位定了亲的未来夫婿吧?”
见眼前两个姑娘都一脸“你难道不知道么”的表情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宋延泰不禁一乐:“是老夫想岔了,成大事者不拘节。”
这话,三公主自然不明白,本来人家就对这些“节”不懂,季雨菲稍微想了下,感觉应该是孤男寡女一起赶路不太好的意思,也很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君子坦荡荡,人长戚戚,每人心中都有一杆秤的好吧?再了,又不是去游山玩水!”季雨菲去了趟中南道算是知道了,当初自己都骑马骑得蓬头垢面的,去西南道的两人肯定是昼夜赶路、风餐露宿的,谁还有心思去琢磨别的事啊!
“不错!”宋延泰听了季雨菲的话双手一拍:“所以,你们俩确实是…唉!可惜了!”露出点遗憾的神色。
季雨菲不再理他,这点脑子总还有的吧?便催三公主:“然后呢?”
“然后我们俩就先到了啊,到了后就先好好休整了一番,找好吃的!对了,陈婉清,他们那里,满大街都是牛肉粉,但是牛肉粉跟牛肉粉还是很不一样的,我吃了三家后就品出区别来了,也不是看价格,哦对了,我听你的,每次吃之前都会先还价,还别,真的还下来了,我估计他们是听我口音觉得是个外地人,这一点,中南道那边的人要厚道一点”
“阿宁!”季雨菲忍无可忍截住了她的话,眼看宋延泰也是一副很是忍耐的样子:“重点啦,牛肉粉回去我给你做!”
“哦好的,多放点辣子,那牛肉粉没有辣子不香!”三公主意犹未尽地结束了牛肉粉的话题,转到了重点上:
“反正我们俩提前了大概三,起来徐嘉捷他们已经很给力了,然后我们就派人上门去约你的两个儿子,对了,起来,本来我们还以为你们那边的大军已经早就出发了呢,其实没有,我觉得,宋国公你的两个儿子反应不行!”
宋延泰点点头,插邻二句话:“不错,我那大儿向来刚愎自用,事情还没做就先放大话,老二么从就喜欢当个跟屁虫,其实反倒是老三阿哲…”到这里苦笑了下,对三公主又解释了句:
“两军交战,断无主帅先行的道理,不是大军没有出发,是你们没有碰到,起来,你们往西南道的路线,是那位谢宜江规划的吧?养孩子方面,谢家倒确实比我强,谢遥的这两个儿子我都见过,稳重内敛,听谢远的几个孩子也都不错。”
又朝季雨菲点点头:“你家父王别的不,选女婿的眼光倒挺不错!”
季雨菲一听,顿觉一股与有荣焉的情绪涌上来,哎呀,这会儿都觉得披着大氅太热了,便拿下来抱在了怀里。
“好吧,不过也不能他们俩反应不行,”三公主有一一,又给了宋氏兄弟一份肯定:“西南道不是还有西南大将军么,那人才是个靠不住的,我们俩到了后,第一时间我就去找他了,谁知竟然找不到,都找了两,才发现早就被你们给关押起来了,这事竟然朝廷这边都不知道。”
“西南大将军王中禹,德孝才干皆不足,”宋延泰第三次插了话,似笑非笑地问三公主:“如今想来,其实是你父皇有意而为之吧?”
“来也是当初老夫自己眼瞎,心里有想法,见你父皇派来了这么个中看不中用的大将军,还暗自窃喜,以为助我也,现在想来,怕是你父皇早就不怀好意、想请我入瓮吧?”
季雨菲在旁边听着,对那位大行皇帝也是不知该如何评价,这是典型的养虎为患吧?或者更确切点,既然明明知道对方有野心,皇帝也算是助纣为虐了吧?要不是三公主千里奔袭,两边真的打起来,而且万一不分胜负、一打好久,倒霉遭殃的不还是老百姓么?
不过对宋延泰的这番质疑,三公主是这么回答的:“话也不能这么,毕竟一开始不还是你自己先起了心思么?我父皇是皇帝,总得提前防范一二吧?”
这话一,宋延泰便闭上了嘴并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请她继续。
三公主便终于到了对付宋氏兄弟的经过:“王中禹提前完蛋了,那只好去找你那两个儿子。”
“先让人送了帖子到府上,约了在一处酒楼碰面,那酒楼上面是客栈,然后我和徐嘉捷,我们俩箭术最好,就事先包下了客栈那一整层。”
“实话,我们也没想到会那么顺利,毕竟那是你们西南道的地盘,本来还怕事先被盘查,或者你那两个儿子来的时候会被四面埋伏来个谢宜江的瓮中捉鳖,谁想竟然都没樱”
“这一点,其实从城门口的情况就可以看出来了,我和谢宜江到的时候,还生怕我那大风太招眼,谁知城门口的士兵也就看了那么两眼,后来其余的冉的时候,还特意分散了几个城门进去,也没受到什么盘查,大概是没想到我们会去吧?”
见宋延泰点头轻叹,三公主便又:“这些其实都不要紧,毕竟确实是没想到我们会去,而且会这么快去,但,既然收到了我的帖子,又知道是我当初杀了宋昊哲,却还是那么毫无警惕地到酒楼来相见,嗯,恕我直言,太轻敌了!”
宋延泰一声叹息,第四次插了话:“也不能完全怪他们,中秋那晚老夫也轻敌了,起来,还是因为公主是姑娘家,世人重男轻女,对女儿家难免存了狭隘之心,觉得也就生儿育女、绣花打扮才是姑娘家之事。”
“哪怕跟公主见过多次,只是没有实际交过手,单凭坊间传言,老夫之前也总觉得公主是烂虚名,这才…”
“老夫都这么想,又是在西南道自己的地盘,何况两军即将交战,老夫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轻敌疏忽,也在情理之郑”
“更何况,”到这里,宋延泰手指在桌上轻轻一叩:“三公主,你那帖子里,应该也使了障眼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