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非常热,傅瑄扯了扯衣领,拿起茶壶仰头“咕嘟”“咕嘟”的饮下一壶茶水仍无法缓解身体的热意。
“瑄哥哥你怎么了?”萧妤笙担忧的扶住傅瑄摇摇欲坠的高大身躯。
“你…怎么在这?”傅瑄拂开她的支撑,大掌拄在桌子上,稳住身形,神色晦暗不明。
“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萧妤笙不解。
想起在齐氏那里饮下的那杯味道有些古怪的茶,傅瑄当即明白,抬步向外走去,果然,门被锁上了。
“嘭”“嘭”傅瑄撞门,若是往日这小小的门槛自是困不住他,可眼下……,摇摇意识有些模糊的头,他怒吼道:“开门!”
门纹丝不动,齐氏此番是下定决心的,准备自然是万无一失。
萧妤笙自不是傻子,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她虽想得到傅瑄,却从没想过以这种方式。
望着眼中布满红丝,似失去理智般向她走来的傅瑄,萧妤笙心慌不已,说不上是害怕还是什么,下意识的抓起一个茶杯扔在他脚下,“瑄…瑄哥哥,你别过来…妤儿…妤儿害怕……”
傅瑄像失控的凶兽,抱住她,萧妤笙尖叫一声,惧怕的挣扎起来,男人在体型占着天然的优势,更不要说他还是习武之人,常年征战沙场,哪里有她反抗的资本。
傅瑄想要压制着,他仅有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踏错这一步,他不爱她,却珍重她,她不是外面的任何女子,她值得被心中爱她的人珍惜,而不是他,他没有办法爱她。可心中所想,压制不住身体。很显然,他错估了齐氏的决心,可依然被药物腐蚀。
渐渐的,萧妤笙停止挣扎,瑄哥哥他很痛苦,她最不喜欢看到他邹起眉头了,她爱他,从来都是低到尘埃里的,眼角却不期然的溢出一滴泪。
寒冷的夜幕中,片片雪花飘然而至,为整个北地披上一层洁白无瑕的外衣,冬日最冷的气候来临。
萧妤笙醒来后已不见傅瑄的踪影,空气中似还飘荡着那股令人紧张的气息,坐起身,将锦被拥在身前,她怔怔的望向窗外,外边很黑,风雪交加,很冷,她的心也很冷。
擦去脸上无用的眼泪,敛去多余的心思,萧妤笙起身穿衣。
飞雪之中,傅瑄穿着单薄的寝衣站在风雪里,如同一座冰雕般挺直,棱角分明的俊脸青白,双眸紧闭,薄唇紧抿,眉峰皱成一团。
发丝和宽肩上覆满雪花,可以看出,他站了很久了。
轻盈的脚步声中似带着一丝迟钝,冷香拂过,傅瑄身上多了一件墨色大氅,纤细的手臂穿过他的腰间,从身后紧紧的环住他的腰腹,萧妤笙小脸贴在他的背上。
傅瑄没有挣脱她,好似一点也不惊讶她的出现。
“瑄哥哥没有什么对妤儿说的吗?”萧妤笙轻声问道。
傅瑄没有任何反应。
萧妤笙也不气恼,笑着道:“瑄哥哥不想理妤儿,可妤儿有话想跟你说。”
吸吸鼻子,她的声音里似有一丝哽咽,“相爱是很难的,更多的是像我这样。并不是想要得到什么,只是我爱你,我愿意,仅此而已。也有可能啊,将来累了倦了,也就自己离开了,所以瑄哥哥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跟妤儿试一试,若实在不能喜欢上妤儿,那妤儿就放弃好不好?”
傅瑄转过身,垂头看她,“何必?值得吗?”明知道等不来想要的结局,又何必执着?
萧妤笙点头,泪眼朦胧的望着他,似有万千情意蕴含其中,泣声道:“很值得,至少以后我可以告诉自己,我努力过了,不管结局如何,也就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