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要成为废棋,自然不能什么都不做。
这天,萧妤笙在小厨房里做了几盘小菜,和几样甜点,交到福生派来的小厮手里,眼珠一转不知想到什么,收回食盒,把小厮打发回去。
“小姐,你为什么不让小厮把食盒提走?”兰儿望着食盒面带不解。
萧妤笙从给傅煜做糕点到给他做些菜肴,虽然依旧见不到他的面,但他已不抗拒吃她做的东西,她想,这也是些进步,可是她又不是真的想成为他御用的厨娘,所以也该有些转变了。
山不就她,她就山便是。
提起食盒,萧妤笙挺胸昂扬的朝外走去,兰儿忙跟上,那里还不知道萧妤笙的打算,忙道:“小姐,显王不是说不让你去前院吗?我们还是不要去了,把食盒交给小厮就是了。”
萧妤笙决定的事一向都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任由兰儿劝说,脚步并没有半刻停顿,转眼就来到前院。
兰儿闭嘴不再劝,前院守卫森严,几步一侍卫,个个龙虎精神,让人望而生畏,见萧妤笙前来,侍卫们并没有阻拦,像是福生打过招呼的。
萧妤笙提着食盒一路来到傅煜书房外,福生正守在门外,没有挂着一贯如弥勒佛般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忧色,见到她,先是一愣,接着挤出一抹勉强的笑意,“萧姑娘怎么来了?”
扫了一眼手里的食盒,萧妤笙问道:“王爷呢?”
福生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头对萧妤笙,苦笑道:“萧姑娘把食盒交给老奴就是,王爷现在恐怕没心情用膳…”
书房内,傅煜着一身月白色长衫,面色苍白,手持酒壶,自斟自饮,双眼迷离,抬首望向面前墙壁,正中央悬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位着白色襦裙的女子,极美,她的容色,多一分则余,少一分则减,气质出尘,当属倾城。
门被推开,伴随着轻盈的脚步声,然而,傅煜却像是没听到般,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又或许是听到了,只是不想理会罢了。
关上门,萧妤笙把食盒放在桌案上,然后缓步绕到傅煜身前,轻声唤道:“王爷?”
手腕被猛的握住,天旋地转间,萧妤笙跌进一个坚实的怀抱,浓烈的酒气中带着冷竹的清香充斥着萧妤笙的鼻尖,她呆呆的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俊脸。
傅煜睁着迷蒙的醉眼,面上浮着一抹酒醉的晕红,紧紧的抱着萧妤笙,呢喃着,“灵儿……”
萧妤笙身子僵了一瞬,没有挣扎,任由他紧紧抱着她,半晌,她淡淡的说道,“王爷,我是萧妤笙……”
迷蒙中的傅煜一把推开她,垂头看向她美丽的脸庞,良久,他颓废的叹了一口气。
萧妤笙跌坐在地上,仰头望着他,掌心传来阵阵刺痛,那是他推开她时受的擦伤,“王爷,一味地沉溺在过去的回忆中真的能令你感到开心吗?逝去的人已经不在了,可活着的人还要生活下去的,真正爱你的人也不会希望你活的不开心,况且,人的一生中不只是只有感情是最重要的,责任同样重要不是吗?”
她或许是有很多小心思,但说出这番话时,她是真心这样觉得的,显王与时下那些口是心非的男人是不同的,她知道,他没有想把她当替身的意思。
“闭嘴,出去,滚出去!”傅煜咬牙,神色阴沉的可怕。
门外的福生都快急死了,心中无比后悔放萧妤笙进去。
萧妤笙也不做纠缠,这个时候拎不清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起身向外走去。
屋内一片寂静,傅煜慢慢的走到画像前,呢喃道,“灵儿,原来已经这么多年了,你真的会希望我放下你吗?”
画像自然不会给予他任何回应,傅煜自嘲的笑了笑,真的那么爱吗?那么当初他为什么没有干净利落的随她去了呢?原来他也是这样一个虚伪的人吗?
年少时的懵懂心动确实刻骨铭心,经过时间的酝酿更加令人难以忘怀,可傅煜同时也是理智内敛的,扶养他长大的母后尚在,他肩上的责任亦无法卸下。
他啊,终究只是个俗人,仰头将酒壶里的酒一口饮下,深深的望了墙壁上的画像一眼,傅煜转身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