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阳光正好,温暖的光芒撒进室内。
小团子被萧妤笙放在木床里,他渐渐大了,变得十分好动,在特制的小木床里扶着拦杆走来走去,他刚刚会走路,走不稳,但正是新奇的时候,一刻都闲不下来,兰儿跪坐在一旁守着他,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生怕他磕着碰着。
萧妤笙做着刺绣,偶尔抬眉看向她们,目光温柔。
岁月静好。
“呕…”
突然,萧妤笙捂住嘴干呕一声,顿时把那一大一小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春喜忙将痰盂拿了过来,萧妤笙忍不住又干呕起来。
“侧妃,您这是怎么了?”春喜轻轻拍着萧妤笙的后背,期望能缓解一下她的不适。
萧妤笙摇头,眉头微微皱起,一个念头闪过,下意识手捂向小腹,难道……
“别是吃坏肚子了?奴婢这就去传府医。”见萧妤笙的不舒服没有丝毫缓解,春喜是个急性子,不待萧妤笙点头,就撒腿往外跑去。
兰儿心中隐隐有个猜测,目光泛着喜意,急问道:“您,您的小日子好像晚了几日,是不是……”
“凉~”小团子刚刚学说话,吐字不是很清楚,见萧妤笙皱着眉头不舒服的样子,他也急了,撅着嘴,朝萧妤笙举手,一副求抱的样子。
“娘没事。”萧妤笙安抚着,上前就要抱他。
兰儿忙拦下,“可使不得,大公子如今可不轻,平日里也就算了,您现在肚子里可能还有一个呢,还是先让府医看过再说。”
萧妤笙一顿,没像以前一样小团子一叫就立马抱他,而且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安慰他。
小团子委屈了,他是个安静的性子,唯独对着自己的亲娘爱闹些,活泼些,那是能哭能闹的,平日里萧妤笙对他是百依百顺了,现下见她不准备像抱他,泪泡瞬间就冒了起来。
萧妤笙心疼的不行,哪里还顾及的上其他,忙把他抱进怀里,轻声细语的哄着,兰儿也是心疼的不得了,小团子从生下来,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疼爱不比萧妤笙少。
不是萧妤笙太过溺爱他,而且孩提年岁就那么短短几年,她真的舍不得他受一点委屈,有时她也会担心自己今后会宠坏孩子,但她做不了严母,虽然知道自己不能一辈子都为孩子遮风挡雨,但起码在孩子还幼小的时候,她都会尽量满足他。
春喜脚步很快,不过一会儿就带着府医赶来,一同来的还有刚刚忙完政务的傅煜。
这两年天灾人祸不断,日子过得不太平,去年临近鹤都的禹城又是洪涝又是雪灾,朝廷赈灾方面处理的不太妥当,不少百姓化作流民,涌入富庶地广的鹤都。
傅煜作为鹤都的掌权者,自是忙的脚不沾地,眼底都一片青黑,紧抿薄唇,棱角分明的俊脸,严肃而又禁欲,让人不期然的领略高不可攀的距离感。
眼神触到抱着孩子的萧妤笙时,冰雪融化,整个人到温和下来,从快要羽化成仙的样子变回常人,温柔缱绻,担心道:“妤儿哪里不舒服?”
碰巧撞到春喜领着府医来后院,傅煜心都提起来,快步赶了过来,看到安然无恙的一大一小,心才放下些。
萧妤笙摇头,把好不容易哄好的小团子给兰儿抱着,拉住他的大手,“我没事,只是有些胸闷恶心而已。”
傅煜近日公务繁忙,连抽出时间陪她们娘俩用膳的时间都没有,她都有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别说萧妤笙惊喜,就连小团子都咧着嘴,露出“无齿”的微笑,挥着藕臂向他父王求抱。
可惜他的父王心神都被系在他娘亲身上,暂时没注意到他。
还是萧妤笙注意小家伙要变脸,抓着傅煜的手往他的方向送了送,傅煜顺势接过他,小家伙这才由阴转晴,嘴里放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像是在跟傅煜打招呼一般。
府医识趣的上前为萧妤笙请脉,不一会儿,府医向傅煜行礼道:“恭喜王爷,侧妃有喜了,已有月余。”
傅煜一愣,随即大喜,大笑道:“好,好,本王又要当父王了,传令下去,都有赏!”
“是。”一旁的福生喜气洋洋的领命,这萧侧妃真是有福气,大公子才刚刚会走路,就再次开怀。
兰儿和春喜对视一眼,眉眼欢喜。
菡院
听到萧妤笙再次开怀的消息,陈宓愣了好久,嘴角的苦涩仿佛能溢出来,叹息一声,遂放开心神,路是她自己选的,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