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麦蒂扭扭捏捏的样子，亨利觉得从这个话题切入不是一个好的方法，索性就问出了他最想要知道的问题——吸血鬼们到底对什么样的血液会有好感。

“那些……长相英俊的人类男性，或者更血液更粘稠吸血鬼也不错……”

“——果然是和粘稠度有关，那‘长相英俊的人类男性’又该如何解释呢。”

眼前的少女两双手放在嘴前，视线扫向一旁，支支吾吾的好像要说些什么。

“麦蒂，我觉得这不是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就算是我也更倾向于异性的吸血。”

“那么……始祖大人觉得我身上散发的气味如何？”

略微期待的目光投来，迫使斗篷下的两眼有些不知该往何处放，蠢蠢欲动的嘴唇只想大喊“麻烦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可爱的眼睛看我。”

“挺、挺……挺好的。”

“那么和艾尔薇娜大人比起来呢？”

不同于娇羞视线的果断的声音传来，亨利被这莫名其妙的提问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天知道现在麦蒂和艾尔薇娜为了“圣血”的所有权，她们的关系僵硬到什么程度了。

不过女人的问答总是是奇怪的，说不定某时某刻你的某些回答就会得罪到她们，硬是要在两个选项中选择一个的话，那么可能就会导致另一个选项的失控。

所以这种时候要用最稳妥的办法，也是两边都不会得罪的折中的办法。

“也挺好的。”

“是吗？”

听声音，麦蒂似乎有些失望。不过没关系，他相信他已经使用什么都不选的办法避开了危险选项，通常这种失望的反应要比那种对你展示出一脸“没事”的笑容要好的多。

“那么对于同性的血液你是怎么开待。”

“诶？倒不是说不好喝啦，只是心理上有些抵触，感觉哪里怪怪的，所以就不会产生特别兴奋的感觉。”

“——有点想要知道喜欢同性的吸血鬼是怎么看待血液的。”

在亨利脑海中涌现出两个女性吸血鬼吸血的画面的时候，麦蒂便支支吾吾的说着什么。

“果然感觉也是会影响的……抛开这些因素的话……始祖大人的血液要胜过一切，当然我说的是抛开一切因素！”

“是……是吗？”

那么为什么他的血液会好喝呢？

粘稠度的话的确是很重要，但是不至于所有人都对他有着特别的感觉吧？果然还是因为他是最初始的吸血鬼的原因吗？

说起来人类会喜欢异性是因为爱情的荷尔蒙，说不定吸血鬼也有类似的机制，可能是这种机制让吸血鬼对吸血鬼之间的感情变化为了对血的欲望。

低级吸血鬼对身为吸血鬼之神的他有着某种特殊感情，这种感情便转化为了“好闻的味道”、“吸血的欲望”这种东西。

就像地球女生会追星一样，看到明星就会大声嚷嚷“好帅”、“要晕过去了”之类的。

说不定他换件斗篷，所有人都会对他有所改观。

眯着眼睛沉思了一会，亨利便继续开口道。

“退下吧，另外动用我们的力量，将名为娜娜的女孩带到我这儿。”

“始祖大人，为什么需要人类呢？如果需要血液的话，我这就让人去冰库筹备。”

收回失态的神色，麦蒂脸上写满了困惑，询问道。

“麦蒂，我们密党的初衷是建立人和吸血鬼共存的幻想国度，为推动这一目的进展，我需要娜娜的帮助。”

“失礼了，冒昧的问一下，为什么必须要建立人和吸血鬼共存的国家？”

斗篷下的亨利微微点点头，根据他的要求麦蒂充分发挥了她秘书的职责，那便是提出不同的意见。

这是其他吸血鬼们很难做到的，克里斯蒂安是个只会依顺他拍马屁的老头，艾尔薇娜还是个孩子……

只有麦蒂的反驳是较为中肯且理性的，亨利早已想好借口，解释道。

“我们，吸血鬼毫无疑问是食物链的最顶端，想象一下人类，动物，魔兽全部被我们杀掉的未来……”

“那么我们便会自相残杀。”麦蒂点点头，表示理解，“不愧是智力超凡的始祖大人，已经为未来做好了准备。”

“帮助人类正是帮助未来的我们，为此我们需要建立理想乡。”

麦蒂一歪脑袋，再次提问。

“那么为什么不将人类圈养起来呢？就像农作物一样。”

“咳咳。”惊讶于毫无人性的发言，虽然亨利不止一次听到吸血鬼这么说了，“自我麻痹的幻想与被剥削的现实，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哪一面？”

“大概是自我麻痹的幻想吧……”麦蒂稍作思考，“始祖大人，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就是让人类生活在虚假之中，这样人类就不会造反了！”

“不过，吸血鬼依旧是吸食人类的食物链顶端生物。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将会永远的刻在人类的心中……”

“总而言之，我们为人类创造出安逸的环境，通过合理的方式，让人类心甘情愿让我们吸食。始祖大人，您的智慧简直就让我吃惊。”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现实与虚幻还有区别吗？

对于地球上的制度，平等是不存在的，现实便是自我麻痹的幻想。

对于未来的理想乡，平等是存在的，自我麻痹的幻想便是现实。

永远没有绝对的公平，解读者的角度不同，公平便会不同。

换言之，理想乡终究只能实现相对的公平。

不过，为了艾尔丝特，亨利觉得这一切都无所谓，无论以何种形式实现的平等，只要理想乡合理的存在就行。

“理解的很快，麦蒂。”

“谢谢您，始祖大人。”麦蒂满脸喜悦，提起裙子向亨利行礼，“我这就将娜娜带来见您。”

“当然，我希望你们用合理的方法请她过来。”

麦蒂走后，房间内便传出奇怪的声音。

“咳咳，咳咳——”

“那么让我们的会议开始吧。”

“那么让我们的会议开始吧。”

“咚。”亨利狠狠地敲击桌子，“闭嘴！”

“咚。”亨利再次狠狠地敲击桌子，“闭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