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秦知言恍然大悟，眼前这个六指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那个凶手的亲哥哥。

“你知道吗？一年前，我弟弟死了！”六指眯了眯眸。

“他杀人犯法，本应接受法律的制裁！”秦知言一脸正气地回应。

“可是，他已经被判死缓，如果表现好还有机会出狱！可是，监狱里的人却告诉我，我弟弟在牢里染重病死了！都是你这死丫头害的，要不是你多管闲事，给那些草包警察提供那么多证据，他就不会被抓，更不会死！”六指暴躁的情绪来得极快，前一秒还风平浪静，这一刻他却对秦知言挥舞着结实的双臂，那两个如铁锤一般的拳头，就仿佛随时会落在秦知言的脸上，像极了地狱里张牙舞爪的恶魔。

秦知言的眼底没有一丝的畏惧，她依旧正气凛然地说道：“就算你要找我报仇，你直接找我就好，为什么要杀害那四名无辜的少女？”

“很简单，因为她们都该死！”

“她们与你无冤无仇，哪里该死？”

“因为她们都长得像当年的你，所以该死！”

秦知言听后，冷冷一笑，“别为自己的罪行找这种幼稚的借口！”

“说再多都于事无补，我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杀了你替我弟弟报仇！”六指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仇恨的血液在他的身体里沸腾，他的眼睛里逐渐布满了血丝，变成了腥红色。

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手术刀。

秦知言认得这把刀，是曹宁的。

手术刀究竟有多锋利，她身为法医又如何不了解。

秦知言的身子往后挪了挪，脸色苍白却并未露出一丝惧意。

“如果这个世界，杀了人都不用伏法，那么这个世界就会一片混乱！就算你今天杀了我，你弟弟一样也不会再活过来！”

“我弟弟虽然不会活过来，但是你可以下去陪着他！他还那么年轻，那么孤独！放心吧，我虽然不是法医，但是我是军人，我对用刀的方法也掌握了很多种，我可以保证让你死得舒服一些……”六指说完，将手中的手术刀奋力挥舞，扎向秦知言。

“不要……”被打晕的曹宁在手术刀扎下去的那一刻醒过来，大喊一声。

秦知言在刀落的那一刻，她咬住唇，闭上眼睛，抬起双手，抠动了扳机。

只听“砰”一声，刀子咣当一声从六指的手中的滑落，跌在沥青路面。

“你……”六指甚至还不及多说几个字，人便不由自主地往后倒了去。

“言姐！”曹宁在远处，只听见了枪声，根本弄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心底有些慌乱，他的额头正流着血，模糊了他的视线，头昏眼花，天地都在旋转之际，他还是坚强地爬了起来，凭着毅力向秦知言走去。

六指倒地后，秦知言深吸了一口气，她举起手，看了眼手上的枪，又快速地将枪藏在身后，向走路摇摇晃晃的曹宁走去。

“你还好吧？”秦知言问。

“我没事！言姐，他死了吗？”曹宁问。

“嗯，不死也重伤了！”秦知言扶着曹宁说道。

“刚才那一枪是你开的吗？你的枪是哪里来的？”曹宁终究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