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恒听后似已了然，可他今天似乎不打算再继续问下去了，他向秦知言递了一个眼神，是想问她还没有问题想问？

秦知言轻轻摇了摇头。

“今天的问话先到这！在案子还未水落石出之前，你的手机要保持畅通，并且暂时不能离开H市，随时等待传唤知道吗？”岳恒神情严肃地看着林杰说道。

林杰点头如捣蒜，“警官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全力配合你们办案的！”

从审讯室出来，岳恒看着林杰远去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啦？”秦知言问。

“没什么！”岳恒摇了摇头。

秦知言便没有追问，但她隐约可以猜到，岳恒一定是在感叹现如今的社会，像林杰这样为求自保，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从眼底消失的人太多了。

当然，以当时的情形来看，也不能完全怪林杰，如果他是英雄挺身而出的话，那么第二天死的必是钱淑月和他。

可除了挺身而出，就没有第二个选择，如果他肯打电话报警，钱淑月或许就不会死了。

岳恒接下来又对大、小沈两兄弟进行了第二次问话。

秦知言没有再旁听，是因为她接到秦妈妈打来的电话。

“言言啊，出，出事了！你，你快回来吧！”秦妈妈在电话里带着哭腔，明显有些六神无主，语无伦次。

“妈，到底出什么事了？”秦知言只感觉双腿发软，拎着包一边出警队一边与秦妈妈保持通话。

“你爸他……”秦妈妈的情绪不太稳定，话也说不利索。

但敏感的秦知言还是猜出了什么，她蹙了蹙眉，试探性地问：“是不是我爸又犯病了？”

“是，而且这一次很严重！我，我怎么叫也，叫不醒……”秦妈妈抽泣着说道。

“妈你先别慌，你叫了救护车了吗？没叫的话，那我先挂电话我来叫……”

“我叫了！还没来！”秦妈妈蹲在玄关处的墙角下，看着靠在地板上一动也不动的丈夫，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滴落地板。

“那应该很快就到了，我现在已经从警队出来了，我，我在拦出租车，应该很快就能赶过来，妈你一定要冷静，爸能不能获教，全靠你了，你听我的指挥，按我之前教过你的，先给爸按压胸口数十下，然后再托住他的下颚，嘴对嘴吹气……”

秦知言一边说，一边在公路旁边挥手拦出租车，可真是见鬼了，越是着急，她越是拦不到车。

这时，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在她的面前突然刹住了车。

辛池推开车门，表情十分严肃，他说：“快上车！”

秦知言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很快就想到母亲一定也给辛池打了电话，所以他才来得这么及时。

正好拦不到车，秦知言很自然地上了车，与母亲的电话并没有挂断，她只小声对辛池说了句，“去我家小区！”又继续跟秦妈妈那边耐心地讲述着给父亲施救的步骤。

秦妈妈虽然心慌意乱，毫无主心骨，幸好有女儿在电话地耐心地引导她，心系丈夫的她，一遍又一遍，坚持不懈地给秦爸爸按压胸口，直到120急救中心的工作人员推开房门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