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任务要求,郝运只需要保证自己的动作不出错就行,至于身前的大妈,他根本就不在乎。
将大妈视若无物,郝运不时带着她转一个圈,舞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大妈在他手中,仿佛成为了提线木偶,完全任其摆布。
高台上,穿着艳丽的两名领舞身姿曼妙,舞起来充满了韵味。
哪像郝运这般,完全就是一个人的独角戏,全然没有伴侣间的相敬如宾。
但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郝运突地看到,高台上的大爷猛地拉住大妈的胳膊,将她拽向了自己。
大妈几个回旋,十分优雅从容地倚在了大爷的胸膛上。
这番转变让郝运一阵恶寒,但还是赶忙拉住大妈,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大妈在他的带动下,毫无自由地几个旋转,晕头转向地靠在了他胸膛上。
那一刹,郝运猛地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从胸膛袭来,但他只能硬着头皮慢慢适应。
恰在这时,空中的歌唱声进入了尾声,随着一个高音后,就只剩下了结尾的伴奏。
原来,这首歌已经快要结束了吗?
郝运一阵恍惚,之前和大妈跳舞的时候,他实在是太投入了。
本能地跟唱着,将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舞蹈上。
眼看着伴奏的结尾将至,郝运慢慢放下了心,以为到此就结束了。
而他,将顺利完成任务,活着离开白武广场。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高台上的大爷竟突然伸出左手,放在了大妈的脑后。
而右手,则慢慢放在了大妈的腰上,温柔地勾住了她。
大爷...你做个人吧!
郝运一眼就看出了大爷即将要做出的动作,可...可他真的接受不了啊!
但他还是顺从地做出了同样的动作,手中顿时充满了油腻的触感。
领舞大妈慢慢躺了下去,双手勾住大爷的脖颈,将他的脑袋慢慢拉向了自己。
眼前的大妈同样做出了这动作,双手勾在了郝运的脖颈上,将他拉向自己。
郝运硬着头皮弯下了腰,双眼却跟翻白眼似的,一直盯着高台。
果然不出他所料,大爷含情脉脉地低下头,和领舞大妈深情地吻在了一起。
这一幕深深地刺激到了郝运,但他也深深地明白,如果不做出这个动作的话。
他,恐怕是必死了!
因为经过前两次的错误,他已经知道,所有动作都是预定好的。
错了,也只是重头再来罢了。
如果他无法接受,不愿做出这个动作,他将一直卡在这里,直到用尽错误次数。
这显然是他不愿意发生的,但面前那张褶皱的白粉脸蛋,实在是挑战他的生理极限。
但即便如此,他的脑袋还是一点点地靠了下去,慢慢接近着大妈。
这时候,郝运甚至生出了闭着眼,幻想自己怀中躺着的是一名女神,正等待着自己爱抚的幻想。
但那油腻的触感,却不断将他从幻想中拉回,面对着惨痛的现实。
大妈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腮红仿佛变得更加红艳,如羞涩一般。
她舔了舔嘴角,泛着黑青的舌头上沾满口水,似乎在迫切渴望着郝运的亲吻。
淦!这可是老子守护了二十四年的初吻啊!
而且...她该不会是想吸食我的阳气吧!?
回想起李志那苍白无血的面色,郝运当即肯定了这一猜测。
他双手隐隐用力,内心涌动着难以释放的怒火,恨不得一巴掌扇在面前的老脸上。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一抹裂痕被他看在了眼里。
那是...
郝运的双眼渐渐明亮起来,似乎找到了破解僵局的方法。
下一瞬,他左手抓住大妈的头发,狠狠一拽。
“咔嚓——”
清脆的声响霍然传出,大妈的脑袋直接被郝运拽下,提在了手上。
与此同时,郝运的脑袋毫无负担地落下,双唇抿在一起,甜蜜地亲了一口。
可惜的是,只有空气感受到了他的亲吻。
而那可怜的大妈,正被郝运提在手里,双眼充满了木然。
其实在他们这些死人之间,是有着规矩的。
就如之前的老头,因为让郝运出了一次错,就能在他任务失败后,独分一条新鲜长腿。
但实际上,游戏并不是特别愿意玩家死在特殊场所中,所以任务的难度并没到必死的程度。
绝大多数玩家,最终都能活着离开。
但给游戏打工的死人们岂会愿意,没有新鲜血肉吞吃,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他们经过商量,在游戏同意的前提下,将最后的结束动作设计成了爱吻。
对于普遍是年轻人的玩家来说,这一番设计实在是挑战人类的生理与道德底线。
毕竟这帮死人多是大妈大爷,年龄颇大,有些甚至是爷爷奶奶辈的。
如果是一名娇滴滴的小姑娘,要和苍老阴沉的大爷吻在一起,她肯定是千万个不愿意。
而这样的话,面临的结果无非就是一直错误,直到沦为血食。
或是在此留下一个终身难忘的吻。
但那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吻吗?
身为死尸,他们亦如厉鬼一般,心中满是阴暗,哪会贪恋凡尘的俗事。
他们的每一个吻,都能从活人身上吸食到阳气,虽不致命,但也会让人十分虚弱。
这一番设计对他们来说,要么巨赚,要么小赚,但绝对不亏。
而在游戏默许后,他们便设定了顺序,轮流与进入的玩家组成搭档。
即便玩家成功完成了任务,最终也会被吸食阳气,让他们尝到好处。
但大妈怎么也没想到,她排了好几年才等到的机会,竟然就这样被郝运给破坏了。
她双眼顿时充满了阴狠,仿佛想要将郝运撕碎,直接杀死在这里。
但无数年来根植在内心的恐惧,让她并不敢对眼前的玩家下手,只能那样瞪着!
而周围的一众死人,尤其是女性,此刻都一阵庆幸,还好自己没遇到这煞星。
想吸阳气?我脑袋都给你掰下来!
下意识地,所有死人都检查起了自己的脖颈,似乎在思索着,自己吸食阳气的时候,脑袋会不会也被掰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