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秦家门口,倾葵没有下车。
祁东真是恨不得自己有遁形的异能,他坐在车里不合适啊!
没有人说话,车里的气氛异常安静。
“祁特助,你先下车等一下好吗?”倾葵拍了一下祁东的椅背。
“好的。”祁东忙不迭的就下车了。
倾葵看着孟珩之,笑了笑:“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答案?”
“嗯?”孟珩之反问。
“别装傻。”倾葵握住孟珩之的手,力道之大,孟珩之要是想缩回自己的手,两人恐怕要进行一番力量的对决。
“我喜欢你,孟珩之。”倾葵目光真诚,那神情好像要把自己的心捧出来给孟珩之看:“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倾葵。”孟珩之也正了神色:“年轻的情感大多靠着热情激烈起来,但我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成熟男人不再凭借一腔热情去开始一段感情,他们更加理智,更加会权衡。
更别说是像孟珩之一样的男人了,他身边出现一个女人,必定有一大把的人排着队帮他评估。
“我就喜欢成熟的男人!”倾葵扑进孟珩之的怀里,小手搭在他心脏处:“这里真的没有我吗?”
没有吗?
孟珩之不敢说这句话。
有的。
但他又不确定有多少、有多深,有多重?
“幼时,奶奶时常坐在村口望着远处,她在等爷爷回来,但日复日的,她只等来了离婚手续,多年前,我带着奶奶的骨灰来到秦家,爷爷和爸爸一起把骨灰撒了,我知道他们不是故意的,但却是为护着了另外一个女人。”
“我被流放到英国,全然陌生的世界让我心底的恨意日日加深,我带着满腔恨意回来,本只想讨个公道,却得知事情并不如我一开始所想那么简单,但胳膊又拧不过大腿。”
倾葵抬起头,对孟珩之笑:“遇见了你,我本意是想抱你的大腿,借你的势去打压他们,但却喜欢上了你。”
倾葵的食指在孟珩之的下颌线上滑动:“我多次确定过自己的情感,我对你的喜欢,没有任何杂质,就只因为你是孟珩之这个人而已。”
看着孟珩之,倾葵问道:“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倾葵抬起孟珩之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低低道:“我这里,不会骗人。”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间,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嗡……嗡嗡……”孟珩之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现在不接受我没关系。”倾葵笑道:“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看着少女粲然的笑容和眼里的光彩,孟珩之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内心依旧处于被震撼的状态。
他这个年纪,竟还能被这般热烈的情感的左右心绪。
望着孟珩之深邃的眼眸,倾葵慢慢凑了过去,风情在眉梢展现。
轻轻在他嘴角落下一吻:“先盖个我的专属印章。”
手指在孟珩之薄唇上摩挲,倾葵呵气如兰:“这里留着正式盖章。”
恋恋不舍的从孟珩之的薄唇上收回目光,倾葵打开了车门:“回去小心点,拜拜。”
回程途中,祁东看了几次后视镜。
孟珩之一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阅读书吧yshubaxs
但祁东总觉得他在思考着什么,这比他做任何一个决定时还要郑重。
“孟总,家里打来电话,让你回去一趟。”祁东本来不想打扰,但是手机又响了,还是孟家院子的来电,他不得不出声。
“嗯。”孟珩之淡淡的应了一声。
回到孟家,孟珩之神色已经恢复与平日无异了,祁东都怀疑自己在车上是不是眼花了。
苏兴国退役,拜访孟家,孟家设家宴款待,孟珩之自然要到场。
“珩之哥,你回来啦!”孟珩之刚进宴厅,苏觅就朝孟珩之走了过去。
她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小高跟,妆容精致,笑得如蜜糖般甜美。
看着她这个笑容,孟珩之不禁又想起倾葵是下车时留给他那个微笑。
清纯不失妩媚,却又不过分妩媚,流出几分自然。
“珩之哥,怎么了?”苏觅见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脸,伸手在脸上摸了一下。
孟珩之抬脚往里走:“没事。”
苏觅心中雀跃,那就是在看她了?
远处,孟知意朝苏觅挤眼睛,苏觅笑得羞涩又甜蜜。
如今爸爸回来了,她跟孟珩之的事情,肯定会成的。
“珩之啊,我跟你好多年没见了吧!”苏兴国一身军人之气,坐在软凳上后背都挺得笔直。
孟珩之点头,淡淡道:“有几年了。”
他是什么性子,苏兴国自然知道,便对他这淡漠的态度习以为常。
喝酒谈笑间,温丽兰便开玩笑似的说道:“珩之这么忙于工作,可别把终身大事给耽误了。”
“妈……”苏觅一脸不好意思,娇滴滴的喊了一声温丽兰:“说这个干嘛呀!”
“怎么,还不好意思呀?”温丽兰笑道:“小时候天天吵着要长大要嫁给珩之哥,现在你珩之哥单身,你还不努力点!”
“哈哈哈!”孟元尧笑道:“苏觅要来给四弟当媳妇自然最好了!”
这下,苏觅更加不好意思了,红着脸悄悄看向孟珩之,眼底的爱意都要溢出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孟珩之也没有搭话,沈琼洁和孟天佑对视一眼,当默认了。
主要是孟珩之也老大不小了,身边又没个人。
苏觅也不错,从小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
“各位,我吃好了,你们慢用。”孟珩之放下酒杯,擦了一下嘴角。
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
“珩之,你什么意思?”苏兴国面色不悦。
孟珩之起身,姿态随意,语气淡漠:“我对苏觅没那方面的意思,各位不要强撮合了,免得耽误了人家。”
“珩之哥!”苏觅脸都白了,心里的喜悦跟甜蜜荡然无存。
孟珩之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她:“不要把青春浪费在我身上,没结果。”
说完,孟珩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宴厅。
剩下的人面色各异,心思不一。
谁也猜不透孟珩之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