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齐明朗就声称要招供。
方平并不意外,他知道前一天朱家的人找过他,肯定对他说了些什么。
“齐公子,你想通了?”方平问道。
“大人,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齐明朗说道。
“哦?”方平看了看他,问道,“什么事啊?”
“你说的那只玉镯我曾经交给过罗大,兴许幕后指使是他。”齐明朗说道。
“嗯……罗大因为罗家父子的事,估计对我误会极深,只是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来。”方平有些意外,齐明朗居然把罗大推了出来。
罗老大是朱仁杰身边的人,可以算做是他的左膀右臂,没想到朱仁杰居然要放弃他。
“既然是这样,那齐公子早点想起来就好了。”方平说道。
“只怪我意识糊涂啊,没曾想大人对这玉镯居然如此在意。”齐明朗说道,“大人要是喜欢这只玉镯,直接告诉我就是了,那样的话,也不至于被它引到城外去了啊。”
“齐公子确定是交给了罗大?”方平问道。
“确认无误。”齐明朗说道。
“那罗大可是并阳候府的人啊。”方平说道,“齐公子说话可要负责。”
“大人,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别说罗大是并阳候府的人了,就算是朱公子犯了滔天之罪,也得案律法行事。”
方平笑了笑,漂亮话倒是挺会说的,但也不知道他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事。
“既然齐公子都这样说了,那就传罗大来问话吧。”方平说道。
听到方平说的话,守在一旁的衙役立马就开始行动了。
此时的聚贤居,罗老大跪在朱仁杰的面前,浑身哆嗦。
朱仁杰这个人阴晴难定,没有人猜得到他心里到底想些什么,但这次是罗老大见他最生气的一次。
“我有没有说过,让你不要鲁莽行事?”朱仁杰冷冷的说道。
“公子,我知错了。”罗老大声音都有些颤抖,“我原本以为与齐公子联手,就能将刘纲弄死在城外,没想到……他命居然这么大……”
“不是他的命大,而是你们斗不过他。”朱仁杰说道,“现在呢?齐明朗都被抓进去了,你说,该怎么办?”
罗老大咽了咽口水,“我……我不知道。”
“刘纲这是死咬着这件事不放了,没有个人顶罪,齐明朗估计是很难出来了。”朱仁杰说道。
罗老大立马就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什么,连忙说道:“公子,我去就齐公子出来!”
“救?劫大牢吗?”朱仁杰冷笑道,“你去劫大牢不就坐实了齐明朗的罪行了吗?”
罗老大听到这里,肚子里憋着的怒火终于爆发,“公子,他刘纲算个什么东西,想当初冯大人在的时候,谁敢管过咱们,你贵为并阳候之后,而齐公子又是齐家子嗣,刘纲胆敢如此放肆,只要侯爷动用朝中关系,害怕他一个刘纲不成。”
朱仁杰没有打断他说的话,等他说完了之后勾了勾手。
罗老大见状便凑了上前。
突然!
啪的一声,朱仁杰用力的一巴掌抽在了罗老大的脸上,旁边的阿莲漠不关心地看着。
“让我父亲动用朝中关系?理由呢,他刘纲有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吗?你们有抓到他的把柄了吗?”
朱仁杰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慢慢的说道:“你们做事之前都不动脑子好好想想的吗?且不说现如今朝中已有对我父亲不利的声音,他刘纲是陛下亲自调任的,谁敢动他?”
“刘纲要死,就只能死于意外,只能死于酆都恶鬼之手!”
罗老大定了定身,跪正了身子,“那……公子,你说该怎么办?”
“是你去找的齐明朗吧?”朱仁杰沉了口气说道,“事情是因你而起,也要因你而终,你知道该怎么做!”
“公子……这可是死罪啊……”罗老大咬咬牙说道,“我还想……跟随公子您……”
“那你当初为何不听我的话?”朱仁杰说道,“我总说先谋而后定,你既然知道这是死罪,在计划之初的时候,怎么就不思虑再三呢?”
“公子,真要我去将齐公子换出来吗?”罗老大绝望道。
“你和齐明朗想比,谁更重要?”朱仁杰说道,“如果不是你去,刘纲是不会松口的,他要是不松口,说不定还会咬出什么东西来。”
“我明白了。”罗老大瘫软地坐在了地上,“我跟了公子多年,希望公子念在我忠诚的份上,将我葬于我父亲旁边……替我报了这血海深仇……”
朱仁杰叹了口气,“你去吧,县衙的人就要来了,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知道。”罗老大紧闭起了眼说道,“此事是我与刘纲的个人恩怨,与旁人无关。”
朱仁杰满意的点点头,罗老大刚刚走出聚贤居之后,县衙的人就找上了他,阿莲望着他被县衙的人带走,转过头来朝着朱仁杰说道:“公子,罗大跟县衙的人走了。”
“嗯,这一次,是我败了啊。”朱仁杰说道,“想不到罗大与齐明朗联手,也没能伤到刘纲。”
朱仁杰不惜让阿莲杀了罗家父子,为的就是将罗大逼上绝路,逼迫他去找人杀刘纲,只是没想到他和齐明朗的计划会失败。
既然刺杀行动失败了,那就要付出代价,实际上,不管罗大成功与否,他都不可能活下来。
整个行动只有罗大、徐达和齐明朗知道,齐明朗是酆都四大人杰之一,又是他的得力助手,他肯定舍不得。
至于另外两个……徐达就不用说了,罗大虽然有近百年的修为,但这点修为,只要花点银子,两三年便能重新培养一个什么王大、李大出来。
说白了,他们不过只是朱仁杰手中的棋子罢了。
“公子,看来这个刘纲并不简单。”阿莲说道,“齐明朗这次找的是那三个人……而且据说刘纲还中了炼狱魔手……”
“哦?”朱仁杰把玩着手中的物件,细细的品味了起来,“看来果真如齐明朗所说,他的修为不止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