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终于不再像前几天那般暴晒,不过辛苦还是一如既往的辛苦。
训练时,旁边的一个女生没站稳,抓了我一下,嘴唇发白,“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儿晕。”
“你打个报告回去休息吧要不?”
“于行难,释安,你们俩嘀嘀咕咕干什么呢?”教官突然吼道。
“回教官,她身体不舒服。”
“她没长嘴,要你说?”
“她......”我还没说完就被释安拽住。
“教官,是我错了,我问了下于行难星期几。”
“你们俩每人二十个俯卧撑,其他人继续训练。”
释安顶着苍白的脸做起了俯卧撑,做到第十五个的时候直接趴在了地上。
“释安,你怎么了?醒醒。”我急忙上前,想要扶起她回宿舍。
“于行难,你干什么?”教官一声吼住我们。
“教官,你没看到她晕倒了吗?我送她回宿舍。”
“你打报告了吗?我同意了吗?”
“战场上,战友受伤,难道不应该尽快将他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还要向上级层层汇报,让伤员等死?”
“不要跟我胡扯,这是纪律,不是自由市场。”
我冷哼一声,忤逆他又何妨,“送完释安我会回来领罚。”
“于行难,你给我站住。”不顾教官的阻拦,将释安送回宿舍、安顿好我才返回训练场地。
“五十个俯卧撑,做完后再站五个小时。”教官看到我回来冷声吩咐。我没有反驳,默默的接受着处罚。
天公不作美,晚饭的时候竟然下起了雨,晚上的拉歌活动取消了,我站在雨天里继续着受罚,时不时还会被行走在雨中的人‘观赏’。
夜色渐暗,忽然有人撑着伞从雨中向我走来。是释安,后面还有一个不认识,看不清面貌的男生。
“于行难,今天很谢谢你,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站着呢,回宿舍吧。”
“剩一个小时了,你身体不舒服,赶紧回去吧,不用管我。”
“我已经好多了,教官不在,也没说让你继续站着,很明显是默许你回去了。”
“我不想被揪着小辫子,我没事,完了我就回去。”
“你真是倔强的让人没办法,你既然不肯走,那我陪着你。”
“不用了,不然我白跟教官对抗了。”
“不行,都是因为我,我必须陪着你。稍微等我一下。”说完她返回雨中,和不远处那个男生说了几句,拿着伞跑了过来。
“你真不用扔下你男朋友来陪我。”
“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爸一个合作商的儿子,我爸晚上安排了一个饭局让我参加,正好他和我同校,顺道一起,我最讨厌这种饭局,正好赶上例假,就不用去了。”
释安也是一个固执的主,非要陪我一起站,第二天我们俩都华丽感冒,尤其是我,浓重的鼻音,像个男的一般,可能是生病的缘故,感觉已经身心分离了,像个机器人一样迷迷糊糊训练着。
苦累贯穿着军训整个过程,大家有怨言,有牢骚,有抵抗,但都坚持到了最后,军训演练表演的时候,都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和认真去汇演,我们连队得了第三名。晚上,一个同学提议二连三队所有队员和辅导员一起聚餐,这个提议全票通过。
饭桌上刚没动几筷子,大家开始给教官敬酒,接着是给各队员间互相敬酒。因为是好几个专业混组的,所以如今要这个聚餐就别有不同,大家说出来的话也比较伤感,好像毕业要分别了一般。
“行难,我敬你一杯,我们不同专业,却同在二连三队,其实我就排站在你后面,只是没被你注意到,因为你总是目不斜视,不主动和别人说话,清冷的不像样,就算被教官罚也是面不改色,目空一切,你知道吗?我当时就在想,这个女生境界这么高,怎么不去出家当尼姑呢?这么有潜力,估计不出三年就是一方女住持了。”我白她一眼,军训的时候老出错,哪儿还敢开小差啊,解散后那么累,只想赶紧回宿舍躺床上休息,“唯一能入你眼的就是你那几个室友和三连一队的那个汲安。”
“你认识汲安?”
“他老找你,又长那么帅,肯定记忆深刻。刚开始还以为他是你男朋友,最后听你室友说不是。”
“哦。”
“你虽然外表冷冰冰,但是待人很走心,干杯。”以为是她喝多了突然说这么感性的话,最后才知道,是因为军训她生病那次我帮了她,所以她一直记得。
我们几乎挨个都敬了教官一杯,到我的时候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军训这段时间我们的相处不怎么融洽。
“教官,这段时间给您添堵、添麻烦了,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于行难,我还以为你从来不会服软呢。”教官玩笑道,“不过你是我长这么大见到的最倔强的女孩了!”他指了指我,像是赞赏又像是警告,“你这个特点,没进社会前是一种个性,算个优点,但是进入社会后就是致命弱点了。”
“谢谢教官,我知道了,我尽量改进吧。”
散伙的时候,很多人都哭了,因为这离别,毕竟教官是我们进入大学的第一个老师,意义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