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们都在呢,也都好好的,您可不能哭。对了,我今儿去给刘伯伯家送兔肉的时候,伯娘还给了我五个白馒头呢!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热在灶上了,这会儿应该已经热好了。您等着,我这就去拿。”
说着安星隐起身,拿了个大碗,便去了屋后。
上房也点了灯,三个人坐着的影子倒映在窗纸上。
安星隐奇怪地挑了挑眉,没有理会,拿了馒头回来,母子三人分食了,又坐了一会儿,安星隐便劝着冯氏:“娘,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上床睡吧。您这样熬着,纳出来的鞋垫卖了刚够点油灯的,还坏眼睛,多不值当啊!”
这话有心疼油灯,心疼钱的嫌疑。
可安星隐也知道,只有这么说了,她娘才肯听她两句,就此休息。
果然,安星隐话音一落,冯氏仿佛才突然想到了这一点,连忙点头,收拾了东西:“哎哟!你看我,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好了好了,快睡吧,你先上床,娘来吹灯。”
安星隐笑了笑,点头,转身上了床,盖上了被子。
屋内的灯一下子熄了,整个屋子里一片黑暗,半点儿光亮都没有。
安星隐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心里寻思着赚钱之法。
她会的东西,基本都是用来杀人的,如今要作为谋生的手段,还真让她犯难。
她虽被称为“医毒双绝”,可原主也有着这样一重身份,那些能暴露身份的医药是万万不能动用的。
她现在势单力薄,还有冯氏和岳儿要保护,她不能冒险。
打猎么?
并不是长久之计。
像如今这冬日天寒地冻的,好多动物都冬眠了,她岂不是要等着饿死?
所以,转来转去,到最后,能用的,竟然还就只剩下“医毒”二字了。
安星隐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想起今天在李老头那里顺来的那颗“常春藤蔓”,又觉得心中充满了干劲。
唔,至少现在,她还可以先卖卖普通的药材,以后也可以种药田。
嗯!就这么干!
想好了这些,安星隐便信心满满地翻了个身,甜甜地闭上了眼睛。
睡到半夜,安星隐突然惊醒过来。
她猛地坐起身来,望着漆黑如墨的空间,突然想起来她约了秦飒。
冯氏身体不好,一向浅眠,感觉到动静,便睁开了眼睛:“小星,怎么了?”
安星隐抿了抿唇,有些心虚地撒了个谎:“娘,没事儿,我就是想上个茅房。”
“娘跟你去。”冯氏说着,就要起身。
安星隐连忙伸手,按住被子:“娘,我自己能去。天冷,你注意身体。”
冯氏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没有坚持:“好,那你带着油灯。”
她的身体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不能再给女儿添麻烦了。
“嗯。”安星隐点了点头,下了床,点了油灯,披了件衣服,便出了门。
这会儿,月已经上了中天。
上房的油灯仍亮着,窗纸上印出三个坐着的人影。
安星隐没有多想,将手里的油灯放到墙角,吹灭,借着月光翻墙而出。
门口高大的桐树下,男人颀长的身影果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