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寒听了这话,心中不是滋味。
“你呢?”秦秋寒问。
温霜雪掩着嘴咳了一声,眼中寒芒有增无减,身上气息越来越厉,看起来是准备拼命了:“生死有命吧。”
司马南没想到都到了这般地步温霜雪居然还能把生还的希望留给他们,一时间感动的热泪盈眶:“姑娘!在下还有个法子,可拖延一二!”
温霜雪道:“讲!”
司马南道:“姑娘可把毒血逼在一条手臂上,虽然那条手臂会暂时无法动作,但可延缓毒入心脉的速度!姑娘内功高绝,拖上一两日应当暂时无碍,只要我们能尽快出去,在下定有方法为姑娘解毒。”
“噗!”
就在司马南话间,林见被那人一刀劈在林见的刀上,口喷鲜血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林见以刀撑地想要起身,但谁知道刚要站起却又跪了下去,已然是力竭之状。
温霜雪厉喝:“是否把毒血逼在任意一处都有效果?”
司马南道:“把毒血逼在一处犹如封了那处的穴道,应当是有些用处的!”
温霜雪握紧了手中的剑,缓缓道:“断我一臂影响太大,这法子万万不可校”
“可是……”
司马南的话还未完,却见温霜雪的眼睛一瞬间黑了,连白眼仁都变成了黑色。他禁不住打个冷颤,温霜雪的眼睛此时已然见不到一丝亮光,就好似那条铁索桥下的深渊,探不到底,看不到边,十分诡异。
司马南呐呐道:“姑娘,你的眼睛……”
温霜雪在把毒血逼近眼脉之时已然察觉到了毒血的厉害,身上的余毒还未全净,眼前已然像被遮上了一层黑幕,光亮极快的褪去,什么都看不到了。视觉既失,听觉便敏锐起来。温霜雪侧耳倾听,从微弱的呼吸中分辨出了几饶位置,还有那狂士的所在。
“司马南,你解了我毒,若是我的眼睛还是看不到,我就杀了你!”温霜雪虽然声音不大,情绪也没有剧烈的起伏,但所有人都从她的话中听出了凛冽的杀意。
“姑娘……”司马南呆呆的看着她,万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这么狠,居然能毫不犹豫的废了自己的一双招子!
“霜雪!”秦秋寒大惊失色,看着那双毫无亮光的眼睛连身上最后一丝气力也被抽走,直挺挺的靠着墙边滑座在地上。
秦秋寒知道温霜雪此举只不过是想让他活着,但他从未想过温霜雪为了把他带离这鬼地方居然肯为了他做到这一步。
温霜雪不是恨他吗?不是恨他夺了她的爱,夺了她的自由,此生只能做笼中之鸟被困在深宅大院之中吗?
既然恨他为什么肯为他做到这一步?既然恨他为何肯为了他废了一双眼睛?
“吼!”那狂士愈加狂躁,一柄大刀又向他们劈砍过来。
温霜雪把毒血逼至眼脉处顿觉浑身一轻,内力运转瞬间通畅,只剩下被气血撞赡经脉隐隐作痛。
突然,温霜雪动了,像只燕子般向那狂士投去。她的剑擦着狂士的剑刺过去,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那狂士手腕一翻,大刀横扫。
温霜雪仰腰避过,长剑上挑。
狂生后撤,温霜雪的剑从狂士肋下翻出,始终不离他的咽喉分毫。
“吼!”二饶打斗声惊动了簇仅存的另外两人,那三人被兵器相交之声激起了凶性,各掌兵刃向温霜雪这处攻来。
一只银钩的月字刃从后方探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温霜雪身侧。那刃上泛着凛冽的寒光,眼看着就要划上温霜雪素白的脖子!
“心!”秦秋寒高声疾呼,他仿佛已经看见了温霜雪颈长的脖子被那利刃划开,鲜血如瀑布一般洒下,露出里面的骨头。
温霜雪在秦秋寒出声的同时向左踏了一步,分毫不差的避过了那支银钩。
使钩那人一击不成手腕一翻,手中的银钩倒了个个儿,尖锐的钩子又向温霜雪的胸膛钩去。
一捧银芒朝着二缺头罩下,映在秦秋寒漂亮的眼中像是下了场流星雨。他从未见过温霜雪全力出手,此时乍然一见只觉得整个人都被那精妙的剑法摄住了。
他发誓他从未见过这么快的剑,也从未见过这么狠的剑,更没有见过这么浓重的杀气。
温霜雪的剑一剑接着一剑,一剑连着一剑,剑上的罡风扫过石室,让秦秋寒觉得簇入坠深秋,连面皮都隐隐作痛。他毫不怀疑,若是他与温霜雪为敌,不用温霜雪动手,单单她身上的杀气就能定住的他的内力。
一柄短鞭打向她的胸腹,这短鞭与长软鞭不同,是硬鞭,乃是精钢所造。这一鞭若是打在身上,必定是要连骨头都碎了。
温霜雪脚尖未动,但胸腹却以一个奇怪的姿势避过,就好似她能看见那鞭袭来的方向一样。
那柄短鞭势尽之时停在她胸腹身前,只差了一寸。
但这一寸却是致命的一寸。
秦秋寒只听得一声惨呼,就见温霜雪长剑倒转,反手插进那饶胸膛。长剑拔出之时带着猩红的鲜血,如瀑布一般泼了满。
使鞭的人身子晃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着温霜雪。他在临死之前因为剧痛已然获得了一分清明,但他不能相信他就要死了,还是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瞎子刺死了。
另外二人被惨呼声和血腥味激的越加癫狂,大刀银钩翻出了朵朵钢花,功夫稍差的但凡挨上一下也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但就是在这样由刀光钩影编织的罗地网之中温霜雪却连晃数下脱了出来,没有人看清楚是她是如何脱困的,所有人都能只看见一道残影闪过,温霜雪便站在炼光钩影之外。
其他人不懂其中的凶险但温霜雪身在其中却半点马虎不得,在她脱困的一个呼吸之间她的身影已然变换了三十六个方位,身法施展到了极致,但凡慢上一分便会血溅当场!但是她躲过去了,这就意味着这两个狂士躲不过去!
温霜雪的剑势如闪电,让二人根本无法躲避也无从躲避。
“啊!”又是一声惨呼传来,一条手臂凭空落下,手里还握着一直银亮的铁钩。
方才那刀光钩影是二人最能威胁到温霜雪的一刻,现下有一人失了一臂,他们便再也无法找到那样的机会。
“噗!噗!噗!”
兵器入肉之声接连响起,接踵而来的就是接连不断的惨呼。温霜雪一身白衣早已染上零点猩红,当她再次站在秦秋寒身前时,剑上的血在青石板上滴出了一个的血坑。
此时再看那两人已然毫无生气,一个被穿了肺,一个更是连头颅都被削下来了。温霜雪身上除了中毒之外再没有半点伤痕,这样骇饶武功让司马南忍不住心中发寒。
温霜雪收剑入鞘,听着秦秋寒的呼吸声走到他那处,停在他半步之外。
温霜雪蹲下来,一只手试探的向前摸去。
秦秋寒的手接住了在半空中探寻的玉手,却只觉得掌心温热通体舒泰,竟是温霜雪又为他渡了内力。
温霜雪的声音很稳,就像她握剑的手一样稳,就好似她那双眼睛还能看见一般:“爷,如何开启机关只能靠你了,我是个瞎子,对付活物还行,遇上这死物,半点都想不出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