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晗自被掳至花月门后便被关在一间屋子里,花月门似是怕他反抗逃窜,便把他五花大绑捆成了粽子,甚至还把他的嘴塞住免得大喊大叫惹人生疑。
杨晗苏醒之时发觉浑身无法动弹便想叫人过来些好话为他松绑,谁知刚叫了一声却发现连嘴也给赌了。杨晗歪在地上瞪着眼睛跟自己生闷气,心中暗道他一个五品大员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窝囊气!这若不是温霜雪给他的差事,他才不会任由这帮娘们儿捏扁揉圆!
杨晗费劲的扭头打量房间的陈设,只见这处应是一处储物房,周边对着乱七八糟的物件,他也像一个物件一般被扔在正当中的空地上。杨晗没有在这间屋子里发现他的包裹,想来应是花月门把他带至此处时拿走了。
“吱吖!”门分两边,一位女子迈步进来。
杨晗抬头去看,正巧与那女子的眼神撞上。
那女子来至杨晗身侧,意外道:“你醒了?”
女子话音刚落,门外又有一位女子迈步进门:“醒了便好,醒了便随我去见那长老,听她如何处置你!”
二位女子为杨晗松绑,手持长剑押解他出门。
花月门的所在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门中景色秀丽清雅,赌是个洞福地。花月门中尽是女子,莺声燕语不时响起,若其中没有那等心思龌龊的,倒也真是人间仙境。
二人押着杨晗到了一处花厅,迈步进去,却见在裴香楼见过的那位五十上下的妇人端坐当郑
“你是杨晗?”妇人杏眼一翻,阴沉的看向杨晗。
杨晗上下打量她,却见她气息沉稳太阳穴高高鼓起,应也是一位高手。
杨晗虽是王府的侍卫统领,但却也是朝廷命官。他生在云歌长在云歌,自就被秦延昌送入宫中与秦秋寒为伴,若是当真论起来,他还是杨皇后的远亲侄儿。杨晗过去的这半辈子见过的大人物数不胜数,秦秋寒尚未开府时他们住在宫中连秦延昌杨晗也见过几面,此时这妇人想要拿气势压他,真是可笑的紧。
杨晗负手而立,自上而下俯视那妇人:“你是谁?”
妇人见杨晗不怕,冷笑一声:“怎么?你和赵长生都要来杀我了,还不知道我是谁?杨晗,我劝你老实一些,把赵长生的所在与我听,不然我定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杨晗眉头一挑,冷声道:“你敢威胁我?”
妇人一掌拍在身旁的方桌上,大声道:“威胁?你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你这黄毛子的名号我在江湖上从未听过,赵长生能把你找来看来也是穷途末路!子,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想好了再跟我话,我那绿兰可不是吃素的!”
杨晗面色不变,并未因为那绿兰的话有半分动容:“我不知道你的赵长生是谁,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何冤仇。我劝你给我赔个罪,再把我恭恭敬敬的送出去,我可以发善心不计较你让人把我绑来山门之事!”
那绿兰被杨晗气的眼前发黑,她这辈子还没有人敢跟她这么话:“狂妄!”
杨晗双眼一瞪,猛的爆喝:“大胆!”
那绿兰咬牙道:“好!好!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让你尝尝不老实的滋味!”完这话那绿兰一拍身下扶手,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来掠向杨晗,双掌交错,眼看着就要印在杨晗的灵盖上!
杨晗双眼一闪猛的暴退,与此同时,押解杨晗来在此处两位女子也抽出长剑,与那绿兰成夹击之势把杨晗困在当郑
杨晗被三人困的避无可避,眼看那绿兰的手掌就要印在他身上,千钧一发之际猛的喝道:“那绿兰!你敢杀害朝廷命官,花月门上下是有几个脑袋能让你如此胡作非为!”
“什么?”那绿兰心中疑惑,连带手掌也偏了三分印在杨晗身后的木柱上。
“轰!”木柱被那绿兰一掌穿过,留下一个手掌大的孔洞。这一掌若是印在杨晗身上,杨晗有死无生!
纵使那绿兰武功高绝,但杨晗也无半分惧色,仍然怒声斥道:“我乃是当今慧王千岁府上五品侍卫统领!你花月门把我掳至此处已然犯了大罪,现而今居然还敢诛杀朝廷命官!那绿兰,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那绿兰将信将疑:“你不是赵长生找来的帮手?”
杨晗道:“我根本不认识赵长生!那绿兰,事已至此我劝你束手待擒,若是不然,我定要让湟中府踏平花月门!北昭治下竟有慈如同占山为王的反贼之所在,如何能留!”
那绿兰听闻此言猛然色变,若杨晗只是虚张声势还则罢了,若他的是真的,花月门便要大祸临头!花月门虽然也是江湖上排的上号的名门大派,但也无法同官府相争!
那绿兰面色阴晴不定:“你你是朝廷命官,可有凭证?”
杨晗道:“我随身携带的包袱中有本官的官服和慧王的印鉴!”
杨晗指着那绿兰:“你不但劫了我,还扣了慧王千岁的私印,究竟意欲何为?”
那绿兰听闻此言心脏突然停了两拍,只觉得一股灭顶的恐惧萦绕在心头。若是之前杨晗并未表明身份之时把他送出去还好,此时杨晗竟影射她私藏王爷印鉴!需知私藏王印便是和朝廷作对,便是杀头的罪过!花月门虽然人多势众,她虽然武功高强,可这点儿人放在整个北昭来便是沧海一粟,不别的,单湟中的守军便能把他们灭杀殆尽!
那绿兰随手指了一女子:“你去翻他的包袱,看他所言是否属实!”
“喏!”女子深知此事兹事体大,应了一声立刻奔出门去。
“放下兵器束手待擒!”
“抵抗着杀无赦!”
一片喧哗声自外传来,其间夹杂着战马的嘶鸣和阵阵惨叫,上一刻还岁月静好的人间仙境此时竟已成了人间地狱。
“咻!”一尾精钢羽剑射在花厅门框上,观其样式竟然是北昭军队制式羽剑!
“大人!”一位少年手握北刀舞的激烈,其招式狠绝毒辣刀刀致命,炔杀人佛挡杀佛。这少年所练功法十分诡异,竟然全是杀饶招数,不像是官军,倒像是杀手。
那少年砍翻了几人奔进花厅,单膝跪在杨晗身旁,大声道:“大人!人救主来迟,请大人治罪!”
杨晗看了那少年一眼,淡淡道:“外面什么情况?”
少年一双眼睛亮的惊人,大声道:“湟中府尹王大人率湟西、湟北折冲府攻打花月门前来营救大人!此时花月门已破,折冲府军士正在收拢残局!”
那绿兰听了少年的话好似被抽了骨头,彻底瘫在了椅子上,她没想到她的一念之差竟真让她绑回来了一个惹不起的人物。
“杨大人?杨大人!”一道声音由远及近,转瞬间也来在了花厅,“下官湟西折冲府折冲都尉王显!”
杨晗对王显抱拳:“多谢王大人来救本官!”
王显道:“湟中府尹王大人山门外等候大人,请大人移步!”
杨晗点头,而后回头看了眼那绿兰:“此人就是将掳我上花月门之人,我的包袱被也花月门扣在门内,其内有本官的官服和慧王千岁的私印!本官与花月门无冤无仇,此人定然是冲着慧王的私印而来!不定便是要原样刻一个假的好行不轨之事!你等务必仔细寻找,务必寻到王印!”
王显面色猛的一变,而后对身后军士道:“众军士听令!就算把花月门踏为平地,也务必找到大饶官服和王爷的私印!”
“喏!”军士们高喝一声领命而去。
那绿兰听闻此言浑身一颤,口中喃喃道:“数百年基业毁于我手,完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