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去看下怀瑾吧？”

微笑的莫离瞬间没了笑容，只是看着夜笙歌。

“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情说清楚。”

“你真的让我去看他吗？”

莫离看着夜笙歌，确认着。

“嗯，怀瑾他真的很爱你，你昏迷的那半年，他每天都会守在你的身边，告诉你每天发生的事情，因为他坚信你一定可以回来，对于你，他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他······”

“够了，不要再说了。”莫离捂住耳朵，哽咽着。

相顾无言，最后，她败下阵来。

满地狼藉，而始作俑者正紧紧地看着刚进门的她。

突然的静默，让两个人都变得不知所措。

“什么事？”楚怀瑾强制自己挪开了目光，他把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冲上去抱住她。

“你在干什么？”莫离看着眼前的楚怀瑾，是她从没有见到过的样子，刺的她心痛。

“喝酒。”

莫离没有说话，停顿了一会儿，便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去。

“站住！”

楚怀瑾看到莫离想要离开，立马站起身来，走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王爷想听什么？”

手臂被楚怀瑾抓的发疼，但是却抵不上心口上的千万分之一。

月色正浓，莫离故作坚强的表情隐匿其中，楚怀瑾却看不真切。

“为什么？”

为什么你变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为什么不信我？

太多的疑问，到嘴边却只剩下这三个字。

莫离的双手紧紧地攥着，她想毫无保留的告诉楚怀瑾一切，然后奋不顾身的和他在一起，但是在知道原身的事情后，她怎么还可以和楚家的人心无芥蒂的相处，原身失去记忆了，但是她没有。

“明日，我会告诉你们所有人，为什么。”

莫离毫无波澜的话传入楚怀瑾的心中，所有人？所以他和所有人没什么区别对吗？

他以为他到底是不同的，没想到······

呵。

“所以，王爷可以放手了吗？”

莫离感受到身后那人浓厚的悲伤气息，心口瞬间抽了几下，疼的想哭，她知道不可以再待下去了，否则她一定会忍不住回身抱住楚怀瑾。

她感觉手臂上的劲道缓缓地松了下来，直至消失。

她还感觉心口好似已经麻木，再无疼痛。

莫离狼狈的逃离这个有楚怀瑾的房间，但是刚走到门口时，却又停了下来。

“喝酒伤身，您现在是楚王府的主心骨，外面还有人虎视眈眈，还请王爷以大局为重，属下告退。”

她，终究是不忍。

“哎，莫莫，怎么······”夜笙歌看到莫离逃似的跑了出来，刚想开口问情况，就见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好一个以大局为重，哈哈哈···”

听到动静后的夜笙歌匆忙的跑到屋内，只见楚怀瑾也疯疯癫癫的坐在地上，似哭似笑，好不狼狈。

只是那手中的酒却一口再未碰过。

次日，阳光明媚，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可是房间内没有一个人的心情如同天气一样万里无云。

莫离看着楚老王爷，楚老夫人，楚怀瑾和夜笙歌，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明明他们都没有恶意，可是原身之事总要有人承担，即使罪魁祸首没有在场，但是莫离知道，他绝对跑不了。

“小莫离，你······”

“不要叫这个名字！”

楚老王爷刚开口便被莫离打断，又想开口，嘴巴张了张，始终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离儿，到底怎么回事？”

楚老夫人担忧的看着莫离，她本来就把莫离当成女儿来看，再加上她又不顾安危的帮助她重回琉璃国，后来也听之霆说了瑾儿和离儿之间的事情，本来想等莫离醒来后就让他们成亲，可是现在却又不知发生了什么。

“对啊，莫莫，你叫我们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夜笙歌看到莫离的神色，也一改往日的玩笑之态。

莫离强制压抑着脑海中总是出现的记忆，努力的平复着心情。

“楚老王爷，属下当死侍已经有十个年头了吧？”

莫离脸上挂着甜美而陌生的微笑看向楚老王爷。

“对，一转眼十年就过去了，记得你刚来时还是一个小孩子。”

“相信在场的所有人应该都知道，要成为一个合格的死侍需要经历些什么吧？”

莫离没有接楚老王爷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着。

楚怀瑾看着挂着笑容的莫离只觉得很心痛，他想把她拥入怀中，告诉她，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那您知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要在全是男人的死侍营里面经历些什么吗？”

莫离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口一震，答案呼之欲出，但却不敢相信。

“不可能，小莫离，我向你保证，楚家死侍营里面都是正义之辈，绝对不会发生那种事情！”楚老王爷信誓旦旦的看着莫离。

“你向我保证？呵。”

莫离冷笑。

“是在里面呆了八年的我清楚，还是八年来去的次数一把手都能数的过来的你清楚？！”

莫离的质问让楚老王爷竟一时间慌了神。

“怎么？为什么不接着往下说了？心虚了？那让我来告诉你。”

“莫离，不要再说了！”楚怀瑾上前抓住莫离的手臂，一双发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连眼角的泪痣都仿佛在心疼着她的故作坚强。

“我来告诉你，就是那嘴中的那群正义之辈竟然连一个十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去撕扯她的衣服，小女孩反抗，换来的只有更残暴的对待，你知道她当时有多绝望吗？！你知道吗？！！！”

莫离猛地甩开楚怀瑾的手，大声的吼着，眼泪夺眶而出，不受控制的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楚怀瑾一把拉过失控的莫离，双手紧紧地抱住她，用尽全力的减轻她的不安和恐惧。

莫离狠下心来推开了他的怀抱，胡乱的擦了一把眼泪，以至于让她看起来不至于那么狼狈。

“小莫离，我······”

“自从莫离十岁来到死侍营，是不是经常会死人？有时候一个，有时候两个，有时候甚至五、六个，你没有想过为什么吗？幸好苍天有眼，没有让莫离受到那些人的凌辱，不然，你以为现在她还可以活着吗？！”

听到莫离的后半句众人都似有似无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她的质问却又一个一个的砸在每个人的心中，让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