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会害死你吗?”听完了这闻所未闻的讲述,宣丽兹心中盘亘着无数的疑问:“劫数,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云玄听到宣丽兹这番话,忽的展颜一笑,如冰雪初融,万物复苏:“多谢小殿下还关心我的性命安危。便是无法勘破,也并不会有性命之忧,小殿下且放心。”
“那这个劫数有何意思。”宣丽兹轻嗤:“说的如此玄幻莫测。”
“劫数是历练,是契机,小殿下怎么能说是没有意思呢。”云玄并不以为忤,耐心道。
“也就是说,您非得待在我的身边不可了?”宣丽兹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你会跟着我直到我满头白发?”
到时候她容颜老去,这个人却青春年华,怎么想怎么糟心。还要被一位高龄长辈环绕左右,这日子过得也忒不自在了。
“想是小殿下想岔了。”云玄从她的脸上就看出了不对劲,失笑:“我只是来历劫,小殿下若是不希望我总在你的身边晃荡,我便离得远些,咱们并不需要时时见面,不过是到时候在您方圆一里内为我寻个落脚之处即可,小殿下不乐意见我,便可不见。”
“我到了公主府,也得给您辟个房间?”宣丽兹惊奇的看着云玄,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脸上的表情都裂开了:“这到底怎么算得?”
“小殿下便把我当成你养的门客便好,若遇见什么处事纷争,愿意来问问我,我定也知无不言。只是逆天改命之事,我也无能为力,天道有定,所学之术,是不能无端施加在他人身上的。在此间,我也只是个有些人生阅历的常人。”云玄笑道:“所以,不必叫我国师大人,便称我本名即可。”
宣丽兹歪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方才开口回答:“我知晓了,你都说到这种地步,再推脱也不像话,日后私下里只有你我二人时,我便冒昧称呼你一声云玄了。至于你需要勘破什么玄机,我也不会过问,想必不是我该了解的,多谢您为我批的这个命格。”宣丽兹笑容转淡:“虽然说得好听,我的的确确是靠着这个命格才舒舒服服的活到今日。”
“那是小殿下原有的命格,并非我妄言。”
宣丽兹笑笑,并没有再纠结于此事:“您还有什么事情要说与我的吗?这么久了,我家嫂嫂该担心了。”
当宣丽兹与云玄一前一后走出偏殿,对上太皇太后担忧的双眼,宽慰一笑:“嫂嫂,我与国师大人终于商讨完了什么宿命因果之事啦。”
小跑过去亲亲热热的挽住太皇太后的胳膊,宣丽兹道:“太过高深莫测啦,我听得头都大了,好歹弄清楚了国师大人的意思,要给我做个吉祥物,镇宅呢。”
太皇太后心疼的摸了摸宣丽兹的小脸,抬眼去看云玄,见云玄神色无异,才对着宣丽兹嗔怪道:“你这孩子,毛毛躁躁的,说话也不讲规矩。什么吉祥物镇宅,冒犯了国师大人。”
“小殿下说的并无错漏,我此行前来,确实是为了守护在小殿下身边。”云玄微笑道。
“嫂嫂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嫂嫂你还信不过我。”宣丽兹皱了皱鼻子,对着太皇太后娇声道:“能有国师大人坐镇,我可就能高枕无忧啦,只是还怕委屈了国师大人,担心的不得了,最后国师大人说他不会计较这些俗事,好生安慰了我一通,我这才放心啦。”
太皇太后看向云玄的目光里充满了探究:“是吗?那真是太辛苦国师大人了,永福你还不多谢国师大人。”
“不消嫂嫂提醒,我早在偏殿就已经谢过千遍万遍了。”
“是啊,小殿下乖巧知礼,我也颇为喜欢。”云玄笑意渐深。
“国师大人之恩德,我宣氏感激不尽。”太皇太后说出感谢之语,眼睛里却无半点感激涕零之色。
“妙锦还有一些疑惑想要请教国师大人,还请国师大人不要厌烦我。”太皇太后紧紧盯住国师,露出些微笑容。
“太皇太后所问,我又怎么能够置之不理?”云玄毫不在意的回答。
宣丽兹觑了觑二人神色,发觉自家嫂嫂的目光不善,料想是要有点私下的谈话对质,她自己倒是不方便在此久留了,便开玩笑的抱怨着喊累,借口回去休息告辞离开。
走出寿康宫,宣丽兹深吸一口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倒也不是真的要回去睡上一觉吧。
今天脑子里塞得东西够多了,怕是睡不好觉的。
宣丽兹正发着愁,余光瞥见熟悉的宫人身影,定睛一看,顿时有了主意。
“去请周美人来翠微宫一叙,就说我长日乏闷,想与她一道赏花喝茶。”宣丽兹对着身边随侍的宫人吩咐道。随后轻松不少,坐上步辇晃晃悠悠回了翠微宫中。
周玲珑接到邀请的时候是完全一头雾水的,赏花喝茶?她好像并没有表现出她有这样的高雅闲趣来着。
看来是大长公主殿下又有什么事情要问问自己了,不会又是想让她讲话本子来打发时间吧。
周玲珑苦着脸想着,她脑子里储存的小说文档已经为数不多了,前些日子各种类型都快讲干净了。
不过这倒是永福及笄后头一回邀请她,想想还有点小激动,永福及笄后,便会离着遇见历史上的那位驸马,越发的近了。
她可能要见证历史时刻了耶。
带着满心的激动,周玲珑简单的拾掇拾掇,便赶到了翠微宫中。
周玲珑到达翠微宫中,看到已经卸下钗环,素衣便服斜倚在塌上的宣丽兹,感慨美人多娇,刚准备行礼问安,便见宣丽兹挥挥手道:“不必多礼,快请坐下吧。”
周玲珑笑着应是,坐在宫人们端来的椅子上,与宣丽兹靠的极为相近。
“还未恭贺殿下及笄之礼。”周玲珑刚说出口的话便被宣丽兹打断。
“周美人,我有一事问你,你可知道我朝的国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