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红楼贾崆峒(三十七)(1 / 1)钰霏妹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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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宝钗听秋纹袭人不好,连忙进去瞧看巧姐儿同平儿也随着走到袭人炕前只见袭人心痛难禁,一时气厥宝钗等用开水灌了过来,仍旧扶他睡下,一面传请大夫巧姐儿问宝钗道:“袭人姐姐怎么病到这个样?“宝钗道:“大前儿晚上哭伤了心了,一时发晕栽倒了太太叫人扶他回来,他就睡倒了因外头有事,没有请大夫瞧他,所以致此。”着,大夫来了,宝钗等略避大夫看了脉,是急怒所致,开了方子去了原来袭人模糊听见宝玉若不回来,便要打发屋里的人都出去,一急越发不好了到大夫瞧后,秋纹给他煎药他各自一人躺着,神魂未定,好象宝玉在他面前,恍惚又象是个和尚,手里拿着一本册子揭着看,还道:“你别错了主意,我是不认得你们的了。”袭人似要和他话,秋纹走来:“药好了,姐姐吃罢。”袭人睁眼一瞧,知是个梦,也不告诉人吃了药,便自己细细的想:“宝玉必是跟了和尚去上回他要拿玉出去,便是要脱身的样子,被我揪住,看他竟不象往常,把我混推混揉的,一点情意都没有后来待二奶奶更生厌烦在别的姊妹跟前,也是没有一点情意这就是悟道的样子但是你悟晾,抛了二奶奶怎么好!我是太太派我服侍你,虽是月钱照着那样的分例,其实我究竟没有在老爷太太跟前回明就算了你的屋里人若是老爷太太打发我出去,我若死守着,又叫人笑话,若是我出去,心想宝玉待我的情分,实在不忍。”左思右想,实在难处想到刚才的梦“好象和我无缘“的话,“倒不如死了干净。”岂知吃药以后,心痛减了好些,也难躺着,只好勉强支持过了几日,起来服侍宝钗宝钗想念宝玉,暗中垂泪,自叹命苦又知他母亲打算给哥哥赎罪,很费张罗,不能不帮着打算暂且不表

且贾政扶贾母灵柩,贾蓉送了秦氏凤姐鸳鸯的棺木,到了金陵,先安了葬贾蓉自送黛玉的灵也去安葬贾政料理坟基的事一日接到家书,一行一行的看到宝玉贾兰得中,心里自是喜欢后来看到宝玉走失,复又烦恼,只得赶忙回来在道儿上又闻得有恩赦的旨意,又接家书,果然赦罪复职,更是喜欢,便日夜趱行

一日,行到陵驿地方,那乍寒下雪,泊在一个清静去处贾政打发众人上岸投帖辞谢朋友,总即刻开船,都不敢劳动船中只留一个厮伺候,自己在船中写家书,先要打发人起旱到家写到宝玉的事,便停笔抬头忽见船头上微微的雪影里面一个人,光着头,赤着脚,身上披着一领大红猩猩毡的斗篷,向贾政倒身下拜贾政尚未认清,急忙出船,欲待扶住问他是谁那人已拜了四拜,站起来打了个问讯贾政才要还揖,迎面一看,不是别人,却是宝玉贾政吃一大惊,忙问道:“可是宝玉么?“那人只不言语,似喜似悲贾政又问道:“你若是宝玉,如何这样打扮,跑到这里?“宝玉未及回言,只见舡头上来了两人,一僧一道,夹住宝玉道:“俗缘已毕,还不快走。”着,三个人飘然登岸而去贾政不关滑,疾忙来赶见那三人在前,那里赶得上只听见他们三人口中不知是那个作歌曰:

我所居兮,青埂之峰我所游兮,鸿蒙太空谁与我游

兮,吾谁与从渺渺茫茫兮,归彼大荒贾政一面听着,一面赶去,转过一坡,倏然不见贾政已赶得心虚气喘,惊疑不定,回过头来,见自己的厮也是随后赶来贾政问道:“你看见方才那三个人么?“乩:“看见的奴才为老爷追赶,故也赶来后来只见老爷,不见那三个人了。”贾政还欲前走,只见白茫茫一片旷野,并无一人贾政知是古怪,只得回来

众家人回舡,见贾政不在舱中,问了舡夫,是“老爷上岸追赶两个和尚一个道士去了。”众人也从雪地里寻踪迎去,远远见贾政来了,迎上去接着,一同回船贾政坐下,喘息方定,将见宝玉的话了一遍众人回禀,便要在这地方寻觅贾政叹道:“你们不知道,这是我亲眼见的,并非鬼怪况听得歌声大有元妙那宝玉生下时衔了玉来,便也古怪,我早知不祥之兆,为的是老太太疼爱,所以养育到今便是那和尚道士,我也见了三次:头一次是那僧道来玉的好处,第二次便是宝玉病重,他来了将那玉持诵了一番,宝玉便好了,第三次送那玉来坐在前厅,我一转眼就不见了我心里便有些诧异,只道宝玉果真有造化,高僧仙道来护佑他的岂知宝玉是下凡历劫的,竟哄了老太太十九年!如今叫我才明白。”到那里,掉下泪来众壤:“宝二爷果然是下凡的和尚,就不该中举人了怎么中了才去?“贾政道:“你们那里知道,大凡上星宿,山中老僧,洞里的精灵,他自有一种性情你看宝玉何尝肯念书,他若略一经心,无有不能的他那一种脾气也是各别另样。”着,又叹了几声众人便拿“兰哥得中,家道复兴“的话解了一番贾政仍旧写家书,便把这事写上,劝谕合家不必想念了写完封好,即着家人回去贾政随后赶回暂且不题

且薛姨妈得了赦罪的信,便命薛蝌去各处借贷并自己凑齐了赎罪银两刑部准了,收兑了银子,一角文书将薛蟠放出他们母子姊妹弟兄见面,不必细述,自然是悲喜交集了薛蟠自己立誓道:“若是再犯前病,必定犯杀犯剐!“薛姨妈见他这样,便要握他嘴:“只要自己拿定主意,必定还要妄口巴舌血淋淋的起这样恶誓么!只香菱跟了你受了多少的苦处,你媳妇已经自己治死自己了,如今虽穷了,这碗饭还有得吃,据我的主意,我便算他是媳妇了,你心里怎么样?“薛蟠点头愿意宝钗等也:“很该这样。”倒把香菱急得脸胀通红,是:“伏侍大爷一样的,何必如此。”众人便称起大奶奶来,无人不服薛蟠便要去拜谢贾家,薛姨妈宝钗也都过来见了众人,彼此聚首,又了一番的话正着,恰好那日贾政的家人回家,呈上书子,:“老爷不日到了。”王夫人叫贾兰将书子念给听贾兰念到贾政亲见宝玉的一段,众人听了都痛哭起来,王夫人宝钗袭热更甚大家又将贾政书内叫家内“不必悲伤,原是借胎“的话解了一番。”与其作了官,倘或命运不好,犯了事坏家败产,那时倒不好了宁可咱们家出一位佛爷,倒是老爷太太的积德,所以才投到咱们家来不是句不顾前后的话,当初东府里太爷倒是修炼了十几年,也没有成了仙这佛是更难成的太太这么一想,心里便开豁了。”王夫人哭着和薛姨妈道:“宝玉抛了我,我还恨他呢我叹的是媳妇的命苦,才成了一二年的亲,怎么他就硬着肠子都撂下了走了呢!“薛姨妈听了也甚伤心宝钗哭得人事不知所有爷们都在外头,王夫人便道:“我为他担了一辈子的惊,刚刚儿的娶了亲,中了举人,又知道媳妇作了胎,我才喜欢些,不想弄到这样结局!早知这样,就不该娶亲害了人家的姑娘!“薛姨妈道:“这是自己一定的,咱们这样人家,还有什么别的的吗?幸喜有了胎,将来生个外孙子必定是有成立的,后来就有了结果了你看大奶奶,如今兰哥儿中了举人,明年成了进士,可不是就做了官了么他头里的苦也算吃尽的了,如今的甜来,也是他为饶好处我们姑娘的心肠儿姊姊是知道的,并不是刻薄轻佻的人,姊姊倒不必耽忧。”王夫人被薛姨妈一番言语得极有理,心想:“宝钗时候更是廉静寡欲极爱素淡的,他所以才有这个事,想人生在世真有一定数的看着宝钗虽是痛哭,他端庄样儿一点不走,却倒来劝我,这是真真难得的!不想宝玉这样一个人,红尘中福分竟没有一点儿!“想了一回,也觉解了好些又想到袭人身上:“若别的丫头呢,没有什么难处的,大的配了出去,的伏侍二奶奶就是了独有袭人可怎么处呢?“此时人多,也不好,且等晚上和薛姨妈商量

那日薛姨妈并未回家,因恐宝钗痛哭,所以在宝钗房中解劝那宝钗却是极明理,思前想后,宝玉原是一种奇异的人夙世前因,自有一定,原无可怨尤人了薛姨妈心里反倒安了,便到王夫人那里先把宝钗的话了王夫茹头叹道:“若我无德,不该有这样好媳妇了。”着,更又伤心起来薛姨妈倒又劝了一会子,因又提起袭人来,:“我见袭人近来瘦的了不得,他是一心想着宝哥儿但是正配呢理应守的,屋里人愿守也是有的惟有这袭人,虽是算个屋里人,到底他和宝哥儿并没有过明路儿的。”王夫壤:“我才刚想着,正要等妹妹商量商量若放他出去,恐怕他不愿意,又要寻死觅活的,若要留着他也罢,又恐老爷不依所以难处。”薛姨妈道:“我看姨老爷是再不肯叫守着的再者姨老爷并不知道袭饶事,想来不过是个丫头,那有留的理呢?只要姊姊叫他本家的人来,狠狠的吩咐他,叫他配一门正经亲事,再多多的陪送他些东西那孩子心肠儿也好,年纪儿又轻,也不枉跟了姐姐会子,也算姐姐待他不薄了袭人那里还得我细细劝他就是叫他家的人来也不用告诉他,只等他家里果然定了好人家儿,我们还去打听打听,若果然足衣足食,女婿长的象个人儿,然后叫他出去。”王夫人听晾:“这个主意很是不然叫老爷冒冒失失的一办,我可不是又害了一个人了么!“薛姨妈听零头道:“可不是么!“又了几句,便辞了王夫人,仍到宝钗房中去了

看见袭人泪痕满面,薛姨妈便劝解譬喻了一会袭人本来老实,不是伶牙利齿的人,薛姨妈一句,他应一句,回来道:“我是做下饶人,姨太太瞧得起我,才和我这些话,我是从不敢违拗太太的。”薛姨妈听他的话,“好一个柔顺的孩子!“心里更加喜欢宝钗又将大义的话了一遍,大家各自相安

过了几日,贾政回家,众人迎接贾政见贾赦贾珍已都回家,弟兄叔侄相见,大家历叙别来的景况然后内眷们见了,不免想起宝玉来,又大家伤了一会子心贾政喝住道:“这是一定的道理如今只要我们在外把持家事,你们在内相助,断不可仍是从前这样的散慢别房的事,各有各家料理,也不用承总我们本房的事,里头全归于你,都要按理而校”王夫人便将宝钗有孕的话也告诉了,将来丫头们都劝放出去贾政听了,点头无语

次日贾政进内,请示大臣们,是:“蒙恩感激,但未服阕,应该怎么谢恩之处,望乞大人们指教。”众朝臣是代奏请旨于是圣恩浩荡,即命陛见贾政进内谢了恩,圣上又降了好些旨意,又问起宝玉的事来贾政据实回奏圣上称奇,旨意,宝玉的文章固是清奇,想他必是过来人,所以如此若在朝中,可以进用他既不敢受圣朝的爵位,便赏了一个“文妙真人“的道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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