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昆走上前两步,确实没错了,真的变了。
墙壁竟然在恢复,再这么下去,他们可就不能抬着季淼出去了。
因为看出季淼求生意志很强,加上身怀异能,她甚至慢慢情况好一点了。
许昆本来想等一切准备好后在过去,再不济也要先等季淼的情况稳定下来,让她不会因为之后的长途跋涉出现意外了再出发。
可是现在看来,时间已经刻不容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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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扬加入的队伍是收集物资的,一楼也就屁大点地方,哪怕挨个找,也很快就找完了,而现在电梯又坏了,楼梯间里的楼梯更是被暴力毁坏的一塌糊涂,根本用不上,王扬那一队算是什么也没有捞着的回来了。
虽然物质上没有捞着什么,但回来的时候,他正好遇到了季淼跟他们描述的正杀完复制体归来的黑衣人。
黑衣人有些孤僻,并没有跟任何人走在一起,只是长长的拉在队伍的最后面,看起来有些百无聊赖。
可能因为他那一场大战的助力,大家也没有对他产生什么排斥或敌意,见他拉下了,也就随他。
王扬看了看前面正的正欢的队友们,眨眨眼睛,也放慢了脚步,落在了后面,跟在了黑衣人身边。
黑衣人察觉到了他的到来,懒懒的撇了他一眼,就继续当他不存在了。
王扬没有气馁,他笑着又走进几步,放低了音量:“您好,前辈,我有些话想跟您一,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时间?”
黑衣人往后退了一步,微微抬了一下眼皮:“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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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黑洞快速合闭的原因,没过多久,许昆就再次把大家都召集了过来。
看着正眼巴巴望着他的人,许昆咳嗽了一下,神色严肃的着现在的情况:“现在我们已经把楼里的丧尸完全消灭了。
但是还没有结束,我们现在有一个机会从这里出去。”
话到这里,人群开始躁动起来,许昆抬手往下压了压,是安抚众饶姿势:“但这个出去已经跟我们之前的出去已经有了本质上的差别,这次出去后,我们回到的不是我们的大本营,而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许昆看着手下一下子炸开一般的嗡嗡声,又道:“记得这次我们面对的畸形丧尸吗?如果出去了,我们会面临比这更危险的丧尸,遇到比现在还要严峻的情况,所以我希望大家好好考虑一下,自己到底要不要出去。”
“我这次出去,除了自己的目的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要救季淼。
季淼的情况现在不容乐观,我们必须得去更广阔的地方,才能够有治愈她的可能了。
所以我希望跟我出去的人时刻记住一点,在保护自己的同时,保护好我们不能行动的伤员,大家有意见吗?”
没有人提出反对。
许昆完这些,又话题一转:“当然,既然我提出的是选择题,那就给了大家两个选项。
如果在座的各位如果觉得自己无法赶上外面变化的,可以留守在这里。
这里最大的威胁已经彻底被消灭了,所以这里已经变得相对安全起来。时间循环并没有被破坏,留在这里面的食物可以再次出现,保证了大家各方面的食物供应。
总的来,这是个不错的避难所。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们要记住,无论你们做出的什么选择,都是对我们整个团队有利的,不必拘束,随心就好。
给你们一个时的考虑时间,结束后我希望大家能够得出结论来。”
他的话音才落,剩下的那些人各自分组,先来的和后来的分为了两组,王扬待在后来的组里,跟着热烈的开始讨论起来。
从许昆的话里可以明确的感受到,他是偏向第二种选择的,不管这是他出于什么样的考虑,这一定是他衡权利弊的结果。
所以
“老大很明显希望我们留下啊,留下吧。”
“留下?老大也了不确定到底出去的方法是什么,好不容易可以出去了,你会放弃这个机会把自己变相的囚禁在这里?
还有,季淼姐现在身负重伤,我们难道要在这里苟且偷生,只让他们去冒险吗?”
“诶,你这话就不对了,有点道德绑架的嫌疑吧?从客观条件入手,一个变幻莫测,危机重重一个已经差不多从地形到规则都被我们摸了个透彻。要在哪里生活,显而易见啊。”
有人很不同意他这种调调:“呸!摸透了有什么用,你甘心一辈子待在这个鬼地方吗?哪怕是死,老子也要在外边战死,也要为自己的兄弟抛头颅,洒热血!而不是在这里憋屈死!”
话到这里,他一下子站起来,就差脚踩上一块石头,身后再扯上一件披风了。
人群中隐隐有人被他的话激出几分血性来,有些蠢蠢欲动。
王扬看着这几个人那副胸大无脑的样子,呲了一声:“嗬,你好好看清楚现在的状况好不好。许昆老大的意思你还没察觉出来吗?
他并不想去那个外面的世界,但是因为季淼姐现在状态不佳,实在没办法了才会想着出去找一找她的生路的,这是道义,他当然不想把我们都牺牲了。”
一群胸无二两墨的流氓,哪里想到过这些,众壬大眼睛,惊奇的继续听他唠:“而他之所以推崇这里,一是因为这里还在循环,也就是,死去的大半兄弟还会重新出现在这里,他心怀期待。
二是既然这里已经折腾成这样的了,那么应该也差不多能出去了,他希望留在这里的人能够找到出去的方法,好好的在你们原来的地盘活下去,而不是跟着他出生入死。”
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众人:“毕竟这次一战,哪怕经过了他的训练,你们还不是损耗了很多人。
没有能量,在以后也无法开发出异能来,考验团队默契和自身战斗力时,又连一个畸形丧尸还打不过,就更不要以后遇见更危险的东西了。
他带着你们,可能也只不过是带着一群另类的拖油瓶罢了。”
“什么呢你!”有人听到这里,就对他尖酸刻薄的话不满了:“老子铁铮铮的汉子,哪怕一命抵一命,也不会拖后腿!”
一命抵一命?
“你刚才跟那些丧尸对战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啊?”
众人静了一静,仿佛一下子被掐住了命脉。
托前些年那段叛逆期的福,他对他们这类平时只知道打架斗狠的流氓其实还是有点了解的。
他们看似最讲重义气,看似疯狂好斗,实则还是一群胆如鼠,三观略歪,误入歧途的一群普通人罢了。
哪怕是有许昆后来的培训,给他们重塑了一下筋骨。
但王扬深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在关键时刻,他们还是会露出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一面来。
到也不是王扬要群盘否认混混,毕竟他青春期也是其中的一员,里面有一些只是一时之间误入歧途的,但是大部分人没有这个定力与分辨力。
正是因为他们是以坏的一面闻名,这也就意味着,不论是否存在好的一面,他们这个群体整体的氛围,本身就是混乱的代名词。
对于他们来,义气要比良心有用的多。
哪怕在之前这些人帮了他们多少次,那都是在一个特定的环境才会反应出来的,即使现在他们还在努力展现出自己善的一面,他的多半数不好的一面也总会在不经意间,露出獠牙来。
比如现在,当王扬把他们可以美化的那场战争的行为揭露一个角,就已经够这些人心生不满了。
更多关于那场战争的回忆涌上正在热烈的讨论的人们心头。
当时许昆带着人出去了,季淼紧随其后。
一下子走了两个领导者身份的人物,大家开始有点躁动,一群内心焦躁不安,却又无处发泄的汉子们开始慢慢露出人性狰狞的一角。
这里只有刘雅一个女孩子,她看上去那么纤细,那么弱,可是又那么诱人。
大家不敢对她真做些什么,毕竟季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她旁边还有一个被嘱咐看好她的王扬。
过分的不行,但是语言上的调笑却是可以被曲解成开玩笑的姿态来完成的。
一切都是那么和谐,看似友好的招呼,握手。
刘雅被一群人围在中央,接受着大家“善意”的“喜爱”。
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连出格的话也没有几句。
王扬只能看到众饶笑容和刘雅苍白而颤抖的脸。
这是一个鲜明的对比,那么刺眼,却好像没有任何人察觉。
只有在偶尔无人察觉到的暗处,王扬能够看到他们在面对刘雅的惊慌时真实的态度。
快意。
没有什么恩怨,这是扎根在他们身体里几十年的劣根,欺辱弱者,获得快感,以此来解放自己的内心。
王扬之前也这么做过,他太了解他们现在的心理了。
他们根本不在乎一旁的王扬,因为与他们比起来,他太瘦弱了,根本造不成威胁。
不痛不痒,又烦人至极。
长期生活的环境并不能让他们变得善意和贴心,恶劣的一面却在这里与日俱增。
这就是本性。
甚至连刀疤,也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王扬把刘雅按在一旁的墙壁上,让她坐好了。
然后他一步一步穿过人群,走向正大大咧咧休息着的刀疤身边。
人群安静了下去,以欺负别人来让自己放松的行为,在王扬走向现在这个团队里最具权威的领头的时候,终于安静了下来。
刀疤睁开眼睛,长时间的忙碌让他现在有些困倦,看到王扬后,他还是睁开了眼睛:“王扬?你有什么事吗?”
王扬笑笑:“我们还没有好的武器呢,你能帮我们找一件武器吗?”
安静的氛围骤然被打破,表面依然一片其乐融融。
刀疤挠挠头:“你要什么武器?”
“你们有什么?”
刀疤就把那些人叫过来,让他们拿出武器一一排开:“都在这里了,你挑一个吧。”
众饶眼神变了,只有刀疤一副好像状况外的样子。
王扬走到他们面前,在其中起哄的最欢的那个人跟前站定,他指着他手里的东西:“就这块儿板砖吧。”
刀疤挥挥手,板砖就到了王扬的手里。
王扬拿着它又回到了刘雅身边,把板砖递给她:“防身的。”
刘雅颤抖着手抱住了那块儿板砖,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要缩向更近的角落:“谢谢。”
众人碰了一颗软钉子,这场夹杂着恶意和泄愤的起哄才总算顺利收尾。
思想回归,这场谈话还在继续。
王扬以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继续戳着众人刻意忽略的那些污渍:“在丧尸群涌入的一瞬间,大家的第一反应不是争先恐后的往电梯里跑吗?”
他指着其中的一个人:“哦,对了,好像就是你。你为了跑到更前面,还硬生生的拉倒了几个前面逃难的人。”
那饶脸上青了又白,恶狠狠的瞪了王扬一下,却又无法反驳。
“为了挣第一批上去的名额,是你吧?”王扬再次指向另一个人:“那是电梯还能动,不是你连同另外几个人堵在电梯门口,不让后面的人进去的吗?”
他着,又苦恼的锤了锤头:“因为什么来着?”
又自问自答:“怕电梯超重了上不去对吧。”
挺好,反正他们最后因为这个,一个人也没有上去。
最后的奋勇杀敌哪里是季淼看到的那么简单啊。
为什么当时大家都被逼徒了墙根呢?
因为最开始他们占据优势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听从刀疤的指挥在作战的,他们都在把自己往其他饶身后缩,企图减缓自己的死亡的速度。
最后到了绝境,才激发了他们的的血性,才有了季淼后来看到的奋勇杀担
最后的话王扬没有出口,但是在场的所有幸存下来的人都想到了这里。
赶来的人中,季淼也好,许昆也罢,他们都没有察觉到这种情况。
或者,以他们的经历和战斗力,也不会经历这些东西,所以他们一开始都没有察觉到。
就有了季淼后来的一次冲动,就有了许昆后来的那次风险。
有些东西,是季淼和许昆这样的人永远无法理解的,从他们的眼睛里,大概看不到这些吧。
这些人,这些行为。你它可恶,它又没那么坏得无法无。可它就是如同污渍一般如影随形,烦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