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另一侧，陆清恒跨步往学校超市的方向走，程筱筱跟在身后，“清恒，去买早餐啊？”陆清恒早餐经常都是超市里的面包牛奶就能解决。

自从蔡之贤答应不帮李暖君送东西给他之后便就真没送过来，只有李暖君本人隔三差五出现。

今天，李暖君没出现，陆清恒说不上来为什么，但他心情的确并不好。

“嗯！”陆清恒没看程筱筱，微微点头，昨晚睡得不是很好，白皙的脸庞上，眼睑处有淡淡的阴影，却不影响他的颜值，反倒增添了几分慵懒。

“清恒，周日有时间吗？一起看新上映的电影啊，听说很好看！”程筱筱发出邀请。

“没空！”陆清恒想也不想就拒绝，心情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压抑。

“不会很长时间的！”程筱筱不气馁继续问。

“没空！”陆清恒依旧给予同样答复。

学校里有好几个小超市，荟萃楼楼下就有一个，距离并不远，早餐时间，超市人流量大，门口的休息座椅都坐满了昏昏欲睡还没有完全醒过来的学生。

陆清恒口味很奇怪，似乎只认一个口味，就像牛奶，他也只爱喝伊利纯牛奶，面包则是红豆馅菠萝包，每天都一样，一成不变像是吃不腻。

“咦，同学你今天来买早餐啦？”陆清恒模样出挑，超市老板根本没等陆清恒说话，就把陆清恒要的东西打包给他了。

陆清恒怔了怔，点头付钱。

“那个女同学没跟你一起来？”超市老板又聒噪了一句。

“谢谢！”陆清恒没回答超市老板的问题，拿着东西便转身走了。

“嗤！”陆清恒低头扯了扯嘴角，某些人真没耐心。

“最新消息，李暖君和齐烁要作为高中学生代表接待领导，还能上电视直播的那种！”

“真的假的？”

“哇塞，上电视啊，还是跟齐烁这样的温润如玉俏公子，好羡慕李暖君！”

“我也听说了，还是校长钦点的人选。”

“真是有面子啊！”

“可不，咱们学校也就只有李暖君和齐烁有资格参加这种活动了！”

超市门口的桌椅上，几个女生凑在一起低声雀跃议论着八卦。

程筱筱等候的位置有点远，并没有听到那些女生的议论。倒是看到突然驻步在超市门口的陆清恒和他那不太好的脸色，走了过来，“清恒，怎么啦？”

“没事！”陆清恒再次跨出脚步。

“清恒，我们能好好谈谈吗？”程筱筱踌躇了一阵，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从小到大，他都这么高高在上，每次都是她跟在屁股后，一次又一次被他无情忽视。甚至，她从来没有感觉过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

程筱筱有些莫名泄气，这还是她喜欢陆清恒那么久，第一次感觉有心无力。

陆清恒停了下来，回头皱眉看程筱筱，“你话很多！”

程筱筱睁着眼睛，咬唇委屈，“就算你不喜欢我，可我们连说话都不可以了吗？”

“很烦！”陆清恒并不讨厌程筱筱，但也不喜欢她靠太近。

程筱筱更难受了，声音沙哑，“那李暖君这么缠着你，你烦不烦？”

虽然昨天程筱筱在陈书宁表现地很大度，但是，她也不否认陈书宁的话，李暖君会很让她们产生不安。

“我不喜欢你！”陆清恒看着程筱筱，毫不留情，而且，这不是他第一次对程筱筱说这句话。

“清恒，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程筱筱脸色发白，一次又一次的打击都快把她打压到地面上了，为了陆清恒，她何尝又有半分尊严？

“不能！”陆清恒神色复看着程筱筱，陆清恒很确定，若不是陆老夫人喜欢程筱筱，有些事他就不会由着她。

他给不了，也已经很尽量不伤她了。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李暖君那样的？还是陈书宁那样的？还是其他，我改还不行吗？”程筱筱眼眶红了，旁边，有同学都绕道走了，不敢靠过来。

“不必！”陆清恒否认。

程筱筱突然想起什么，脸色更白了，“清恒，你不会是想着乔。。。”

程筱筱出声的同时，早在不远看戏的陈书宁已经走了进来，笑容清新甜美，打断了程筱筱要说的话，“筱筱，清恒哥哥，你们在这里啊？”

陆清恒点点头，没再理会程筱筱，转身走了。

程筱筱似还没从惊慌中走出来，见了陈书宁，化着烟熏妆的脸满是愤怒，竟一下子有些吓人，“陈书宁，你故意的是不是？”她马上就要问出来了。

陈书宁依旧笑容甜美，找不出半丝破绽，“故意什么啊？我只是看到你们在，就过来了，难道打扰你们了？”

不了解陈书宁的人兴许见了她这模样会觉得她说的是实话，可程筱筱不一样，程筱筱见过太多陈书宁口是心非的模样，所以，很轻易就辨别出，陈书宁就是故意的。

“陈书宁，你在害怕什么？”程筱筱直视她的眼睛。

陈书宁脸色顿了顿，刚想说话，却被一个男生挡在了身前，男生面对着她，呈保护状背对着程筱筱。男生很高，娃娃脸有些面熟，体格有些健壮，那是常年打篮球训练出来的。

蔡之贤也不知为何会挡在两个女生面前，摸了摸头，跟陈书宁自我介绍，“我叫蔡之贤，同班同学。”

“哦，你好，我知道你，你是清恒哥哥的同桌。不好意思，我刚过来，还记不全你们的名字。”陈书宁略不好意思笑了笑，似真的在因为记不住蔡之贤的名字而内疚。

“没事！”蔡之贤摆手，转过身面对程筱筱，“你不是说今天早上想吃灌汤包吗？诺，给你。”说完，将手中的袋子递给程筱筱，脸有些红，刚他还专门去借超市的微波炉热过的。

程筱筱皱眉，看怪物一样看着蔡之贤，没接。

这几天，蔡之贤一直莫名其妙跟着她，态度还出乎意料的好，她昨天为了刁难他才说的肉汤包，没想到他今天真带了，还是热的。

奇怪，能不奇怪吗？明明几天前还气势汹汹让她不要欺负李暖君的人突然间向她献殷勤了，她能不惊悚吗？

蔡之贤见程筱筱不接，走近了一步，心急，“快吃啊，还热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不吃，要吃你自己吃！”程筱筱不知为毛，突然有些害怕直视蔡之贤，瞪了一眼陈书宁，没有恋战，转身就走。

蔡之贤没理陈书宁，直接追上程筱筱，“你干嘛不吃啊，难不成我会下毒毒你？”

“就怕你下毒。”程筱筱脚步更快了。

蔡之贤追上，“真没下毒，你吃啊！”

陈书宁看着两人走远，陷入了沉思。

刚才若不是程筱筱快要提到那个人的名字了，她怎么会现身？她怎么可能让一个人陆清恒都快要忘记了的人重新被提及？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