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个反应，云芜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因为如果顾恒宇的是真的，那么必然有人了假话，无论是谁了假话，云家人都不可能一无所知，而从她回国到现在，她父亲无疑是最反对她和顾恒宇接触的人。

短暂的吃惊过后，云芜神色瞬间沉了下去：“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想起来了？”

云芜摇头，“没樱”

“那是顾恒宇告诉你的？”

“对。”云芜问：“爸，为什么顾恒宇的事我一点都不记得了，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我的记忆又是怎么回事？我脑子里的东西到底哪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

她的喉头有些苦涩，如果有一你发现你记忆里的东西竟然是假的，你会如何自处？

惶恐亦或是恐惧。

云垣眼底有痛色一闪而过，放在桌上的手握紧又松开后，才叹了口气：“从你找上顾恒宇那一，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来问我这些事。五年前，你逃婚那开车撞上防护栏，被路人送到医院，警方调查事故现场后，得出的结果是自杀。”

云垣苦笑了一下，才继续道：“你在医院整整昏迷了一，醒来后就不肯多一句话。见你那个样子，我和你静姨担心坏了，但你什么都不肯，后来我去逼问云非，她才告诉你是为了一个男人逃婚的，但那时候我并不知道顾恒宇就是顾家人。”

“我当年开车自杀？”云芜震惊片刻，立马：“这不可能。”

她不是意气用事之人，若一时激愤撞上防护栏还有可能，但不会为情去自杀。

“我也宁愿你是一时激愤，可你出车祸醒来后就郁郁寡欢，精神状态一度很差，身体也一落千丈。我正束手无策时，萧朗告诉我他们试验室针对抑郁者患者新研发了一种精神类的药物，辅助催眠治疗，如果治疗成功，可以达到引导饶情绪的效果。”

云垣此言无疑证实了时筠的猜测，云芜问：“你们给我用药了？”

“没樱因为那个药物还没有进行系统的临床试验，效用尚不明确，我不肯给你用，但你不知从哪得知消息，坚持要试试。”

“是我自己要求药物治疗的？”

“对。”云垣，“你当年经历的事太痛苦了，你想忘记它。我拗不过你，就在国外给你找了催眠专家，把你送去澳洲。事实证明，催眠是有疗效的，你渐渐开始放下顾恒宇的事，但新药带来的后遗症却也很严重。”

云芜问：“头疼？”

“不止。”云垣面色沉重，“除了严重的头疼外，你的身体对药物还对产生了很强烈的排斥反应，曾一度有肾脏衰竭的迹象，我立即断了你的药，把你送到一家私人医院调理身体。在医院正常调理了几个月之后，你的身体慢慢恢复了，但对发生车祸前后的记忆却有了偏差。催眠专家，这是因为你在那阵子受过心理创伤，潜意识的自我保护让你产生了错乱的记忆，而药效治疗的效果也慢慢体现出来，你不记得顾恒宇和你们之间发生的事了。”

云垣闻讯，索性将错就错就这么误导云芜，让她彻底忘记过去，以为自己逃婚才去了澳洲，这些年也不去干扰她，让她在澳洲开始新生活。

云芜明白了，云垣的这个偏差，应该就是时筠之前提到的假性记忆，因为药物的作用，她真正的记忆模糊，而她潜意识生出来的假性记忆替代了原本的记忆。

“爸，您的意思萧朗这些年一直知道我在澳洲？那我和顾恒宇的事，他知道多少？”

“他只知道你是为了一个男人逃婚，但不知道是顾恒宇。我也不会让他知道这些，况且你舅在你出事后，就让人将你在美国的生活痕迹都处理掉了，而且你用宋云念书的事，萧家人并不知情，就算萧朗去查，也查不到什么。我试图跟萧家解除过你们两个的婚约，但萧朗不肯，他他不逼你，等你哪想通回国，你依旧是他萧朗的妻子。”

“舅也知道这件事？”云芜想起她和顾恒宇从市回来，宋雁北突然转变的态度，想来是已经认出顾恒宇，估计是五年前替她处理美国学校的事宜做流查，以舅护短的性子，恐怕还会给顾恒宇找点麻烦。

如果这就是真相……

云芜问：“爸，当初我为什么会开车撞上防护栏，您知道吗？”

云垣摇头，“不知道，但爸猜是顾恒宇对你不起。”

他看像云芜，神色有些晦涩，“阿芜，你妈妈死得早，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快快乐乐。听爸的话，和萧朗解除婚约后你就离开冀城去找你舅，别再和顾恒宇有所牵扯了。爸还没死，顾家也不是只手遮，他们未必能对云家怎么样。”

云芜苦笑了一下，：“来不及了。五年前，只是我和顾恒宇之间的事，现在我和他却是云顾两家的事。顾家如果二次被云家耍弄，必然不会像第一次那样好话，就算你和静姨不介意，可云家的连襟怎么办，云氏上上下下几千名员工怎么办？更何况……”

她顿了顿后，才继续：“爸，我喜欢他，五年前是，五年后也是，如顾恒宇的，这是我和他的缘分。”

云垣闻言，眉头拧紧，“真是孽缘！”

“爸，我想过了，无论我和他过去发生了什么，那也是过去的事，以后若是想起来，能承受我就和他继续过下去，如果不能，就该怎么着怎么着，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我不会后悔。”

云垣看着云芜眼底的坚定之色，似乎想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出去吧！”

云芜离开后，冯静端着一盅汤走进云垣的书房，云垣靠在椅背上假寐，睁眼见是她，神色一软，“你怎么进来了？”

“看你最近火气大，给你炖点银耳莲子汤下下火。”冯静绕到他身后，替他按着太阳穴，“我看阿芜出去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你们父女俩吵架了。”

云垣：“阿芜问起五年前的事了。”

“怎么会？”冯静眼底有诧异掠过，“你没跟她那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