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宇却不是很意外。
云芜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顾恒宇:“虽然这些年顾氏是我管事,但冯家父子还把持着半边,这事你知道吧?”
云芜点头。
“最近公司内部有点异动,年前国外的项目不是无故出状况。”顾恒宇眼底沉了沉,“我顺着国外项目顺藤摸瓜,和许叔将冯家父子在国外的势力都剪除了。他们在我身上讨不到好处,恐怕又把心思打到你身上了。”
云芜眼底沉了下来,“他们想干嘛?”
“目前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事没完。他们对你下手,无非是觉得如果我跟你结婚,地位会更加稳固。但一点谣言还不足以将你赶出顾氏,我怕他们还有后手,你最近手上不要留项目,免得给人有机可趁。”
云芜:“这你放心,我已经把手上的项目都交给刘柒了,我试探过她,可信。”
“嗯。”
云芜眯了眯眸,她和顾恒宇订婚在即,本应该是尘埃落定的时候,可却感受到一些剑拔弩张。
她自嘲笑笑,:“或许我就不该让顾家和我家商量婚事。”
顾恒宇抱着她的手一紧,低头看向她,额头抵在她的发顶,问:“后悔了?”
“后悔倒谈不上,只是觉得连累了庄总的项目,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顾恒宇亲了亲她的额头,:“生意人,有利益就有风险,以后找个机会补偿就是。对了内鬼的事你别管了,我让李林去查。”
他这么,未免让云芜有些狐疑:“你是不是早就有怀疑了?”
顾氏的投资部特殊,归顾恒宇直管,按理,公司内部分成多少股势力,投资部里的这股势力都是归顺顾恒宇的。
投资部里出了内鬼,就跟后花园着了火一样严重。
顾恒宇不可能毫无所察。
“我也没你想的那么手眼通,不然也不用特地挖来李林帮我坐镇。我只是猜到他们一定会往投资部里安插人,但这几年投资部里来来去去的人不少,也不知道是谁。”
云芜却听懂了他这话的意思,既然已经开始剪除冯家父子的羽翼,那必然要先保证后花园安全,免得被人背后捅一刀。
她冷笑:“你往投资部高层群里官宣我们的关系是故意的?”
顾恒宇抿了抿唇:“也不太算。就是想着与其让刘柒每对着你抓耳挠腮,不如直接告诉群里那些人,让她找个人话,省得给你碍眼。但如果有人真拿这做文章,李林查内鬼,就会有迹可循,算一举两得吧!”
云芜心想,我去你的一举两得,她还真以为顾恒宇就是不要脸的那么一发,结果全特么是算计。
她还特地找了张五年前的照片给两饶关系盖章定论,想想就有点傻。
云芜想到此处,不茬脑袋往他胸膛撞了撞,撞了还觉得不过瘾,抬头在顾恒宇喉结处咬了一口,咕哝:“我舅真的一点都没错。”
顾恒宇这人,心思太沉,估计今庄彧项目出事的时候,他就猜到怎么回事了。
顾恒宇闷哼了一声,被云芜咬得有点起火。他拖着云芜的腰,将她拉离了自己一些,否则他怕自己会忍不住。
“你舅什么了?”他的声音有点哑。
“我舅你年纪,心思太沉。还你们顾家水太深,不让我来蹚这趟浑水。”
顾恒宇好笑:“如果我没记错,你舅也没比我大几岁吧?”
“我舅大我十岁,大你七岁。就算只大七岁,那也是我长辈。”云芜瞪着顾恒宇,“也是你的长辈!”
云芜对宋雁北的袒护,让顾恒宇有些吃味,比起云家人,云芜心中更在乎的恐怕还是这个舅。
顾恒宇挑眉:“我哪次见着你舅不是客客气气的?”
“扯淡,你就正经见过我舅一面,也就吃顿饭的时间,你俩在饭桌上就不知道你来我往了多少次,当我瞎?”
“……”这话没法接。
虽然下次见面还可能你来我往,但此时此刻,顾恒宇无比识相的跟女朋友服软,“下次跟你舅见面,我让着他一点。”
云芜赏了他一个白眼,“我舅身体不好,你不让他,难道还指望他让着你?”
这护短护得顾恒宇牙痒痒,他没忍住,翻身将云芜按在沙发一通吻,两人闹了一会,云芜连忙推开他,生怕他在办公室做什么禽兽行为。
虽然总裁办都差不多下班了,但顾恒宇办公室这沙发对着可是一扇落地窗,某人脸皮厚可以不要脸,她还要点脸。
没再动手动脚,顾恒宇一只手揽着云芜的腰,另一手被她捏在手心玩。
“云儿,既然你舅都那么了,你为什么还要选择和我在一起,不怕吗?”
顾恒宇脑中又不期然浮起云芜醉酒时,眼底对他的恨意。
虽然还没查清楚五年前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顾恒宇几乎已经笃定云芜的车祸跟他脱不了关系。
她恨他才是应该。
顾恒宇手心热得有些潮,这股潮意通过云芜的手指,传到她的身上,就像梅雨里的一把火,烧出炙热却又烧不干空气里的湿意一样。
云芜眼底一冷:“怕,但我这个人心眼,谁算计我,我必一五一十的要回来。”
她的车祸,还有她孩子的一条命。
顾恒宇松开她的手指,转而又覆上她的手背,紧紧的攥住,“可我却有点害怕。”
云芜不解地抬头看向他,“害怕什么?”
顾恒宇深深的看向她,“这本来是顾家的龌龊事,我害怕把你卷进这场是非里,害怕不能护你全身而退。”
因为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顾恒宇,是云家违约在先,也是我先找上你的,就算没有五年前的事,顾云两家也早已联姻。”云芜反握住顾恒宇的手,嚣张的朝他眨了眨眼,“而且,就算你到时候输得一败涂地身无分文,还有我赚钱养家,你呢,就负责貌美如花吧!”
顾恒宇怎么觉得,这话听着这么耳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