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簪盒,裴九鬼使神差的伸手打开那个盒子,里面的簪子却很普通,甚至算不上华贵,跟装它的盒子相比,很容易让人想的一个故事,买椟还珠!
然而裴九却惊呆了,这是,阿澜的簪子,她用它杀过人!所以记忆犹新,更甚是,这个簪子,是梦中凤九伶救的那个狐狸精哥哥留下的!
“娘娘,要戴……它吗?”欢儿不确定的问道,实在不敢相信,一国皇后,竟喜欢这种东西。
裴九立刻回神,竟是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
出了门,便见两个白衣男子坐在荷花塘对岸柳树下的石凳上。
一个是温润如玉,浅笑吟吟的萧焕笙。另一个则是满面冰霜,紧抿薄唇的北堂雪。
“诶~小雪,你这是怎么了?”裴九来到他二人跟前看着北堂雪打趣,今天是皇兄封后的日子,记忆中,这个北堂兄,似乎对阿澜很不一般呢!
裴九理所当然觉得,有奸情!
北堂雪瞪了她一眼,“娘娘不知道吗?陛下娶的是北堂绶!”
裴九挑眉,“你妹?”
北堂雪:“……”
来到祭天台时,封后大典已然过半,朝臣与各国来使更是排列的尊卑有序,就在裴九满心欢喜的想要上前时,天空却响起了数道利箭破空而来的声音!鲜血四溅,场内顿时哗然混乱!
“护驾!护驾——”祭天台上有人高呼,但下一秒就被四面八方涌来的黑衣人一剑毙命!
裴九傻傻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逼宫谋反神马的她没少听说,也没少在电视里看过,可不会这么巧,就被她给赶上了吧?
台上的凤天澜拔出天子剑,招招毙命,却紧紧护着身侧那一身华贵红装的北堂绶。
御林军此刻也已赶来,月十五和风深深更是伴君左右护驾。
裴九十分奇怪北堂雪的淡定,就连萧焕笙都持萧立于她身前,打退了几个没有目标的黑衣人。
欢儿吓的躲在裴九身后,而花子姑娘却不见了。
裴九发现这些黑衣人没有目标,见人就砍,逢人就杀!画面怎一个血腥了得!
而裴九最担心的还是台上的阿澜,在那黑衣人比较集中,更是箭雨的目标!
忽然,一支箭若暗夜飞星,划破天际,带着锐不可当的气势直射凤天澜!
“皇兄小心!”千钧一发,裴九几近嘶吼!
“陛下!”一直被凤天澜护着的北堂绶见此,猛的扑向凤天澜。
而凤天澜显然也不是吃素的,被他这么一扑,不但没后退,还反而抱着北堂绶翩然转身,躲过了那一箭。
可对方也是个射箭高手,随之便发了第二箭,这次不偏不倚擦过凤天澜冕冠,射穿之后,冠坠旒落,倾洒了她一头青丝夹杂着一缕白发!
“看!凤天澜是个女的!”人群中,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
此刻的黑衣人也尽数斩杀殆尽。
射箭的人似乎是达到了目地,皆消失不见。
原本的哀嚎忽然静止,整个场内万籁俱寂!透着诡异的气息……
扯过北堂雪,看着他那双清明透澈的眼睛,裴九沉声道:“你知道的,帝王术!”说完松开他,不顾萧焕笙的阻挡,便冲向祭天台。
北堂雪淡淡笑开,目光里满是赞许!
“凤天澜!你杀兄弑父!本就罪该万死!何况还是一个女子,你有何颜面,又有什么资格承担的起我凤国百年基业!”一个老臣模样的老者上前,俨然一副看纣王的眼神,伐商汤的语气!
天子剑指地,凤天澜冷眼看着那人,并不言语,青丝漫天飞舞着,却有了腾腾杀意!
来到祭天台下的裴九闻言冷笑,拔过一旁御林军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向那老者的咽喉,众人大骇,凤天澜则微微有些吃惊。
拔剑转身,鲜血喷撒了一地,那老者应声而倒,死不瞑目。
“太师大人!”身后有人反应过来,惊呼出声。随即又有人低声议论,甚至对着裴九指责怒骂!
丢了剑,裴九不以为然的走向祭天台,神情自若的看着凤天澜,“皇兄,此等逆臣贼子,理当诛之!”
“皇妹说得对!”忽然,一个声音从台下传来,但见一队仪仗风光而来,凤天澜为首,北堂雪与花锦绣伴于左右。
裴九转身,恰巧对上北堂雪的目光,北堂雪则冲她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衣冠整齐的凤天澜在走过裴九身边时,冲她点了点头,旋即大步上台昂首挺胸着睥睨台下众人,说话掷地有声,落下一地刚硬,“寡人初登大宝,于凤国尚无寸功,尔等不服,理所当然。但是……”她的目光陡然一厉,声音阴冷,“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挡我者,死无葬身之地!”
裴九微微有些震惊的看着凤天澜,则见原来披头散发的凤天澜揭下了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来。恭敬的退至一边。
裴九恍然大悟,果然如此!
想来是阿澜早知有人欲揭穿她女子身份,遂将计就计……
以至高无上之势——高度集权,震慑内外!
以生存征服之权——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以高压震慑之术——一旦发现,绝不姑息!
这便是,帝王之术……
今晚的夜宴,算是为明天的使节回国践行。
虽然和第一次的宴席差不多,但明显少了很多人,例如:宸国摄政王感染了风寒,琼华公主要照顾。
又例如:玫弯长公主自从第一次露面,就再也没出现过。
再例如:大漠七皇子不知被谁揍了个鼻青脸肿,无法见人。
还例如:圣仙国师胃痉挛
突犯,左腿抽风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