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相恋,是有悖伦常,为世人所不齿,从古至今便不为世俗所容的恋情。
北堂雪说,“更何况是一向自诩为仙家圣地的圣仙。
而姬止,身为国师,不以身作则,反而与自己的徒弟,圣仙的圣女生出了不伦之情。”
没有结局的结局往往是悲惨的,就象裴九看过的所有师徒虐恋一样。
北堂雪最后说,“圣仙国君为防丑闻公之于众,辱没国风,遂以圣女的性命做要协,逼姬止立下永世不娶的的誓言,并且若违此誓,代价就是圣女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结果!”
“那后来呢?”裴九看了看乖乖在北堂怀中睡着的小乖,轻轻问道。
北堂雪叹息一笑,同样声音很轻的道:“这些只是传闻,后来是不知怎的,圣女还是死了,挫骨扬灰,什么也没给姬止留下,大抵是姬止为护她性命,赶她离开,适得其反了吧。”
“挫骨扬灰?”裴九挑眉,又奇怪道:“那按故事的发展来说,姬止不应该死气沉沉的寻找圣女的下一世嘛?”怎么会一副若无其事的继续当国师,还要重新收她为徒。
“圣仙的圣女,是没有下一世的。”北堂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清明的眼神仿佛能看透裴九一般,“姬止的性格,本应如与他气质相符。”
裴九嘴角抽搐,“你该不会是懂读心术吧?”
北堂雪笑了笑,不接她的话,反而继续道:“姬止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大概是因为在圣女死的那一刻,他便已经疯了。据说,自那以后,他便一直在找徒弟,而你,恰巧同那位圣女有三分相似。”
裴九立马不悦的道:“他这是在找替身嘛?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可是话虽这么说,裴九的心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
或许,命运弄人,姬止也只是个可怜之人……
“圣仙国师,通晓天道,或许是姬止卜算到了天意,知道了什么方法让圣女会有轮回吧。”北堂雪面容恬静的纯粹,不知涂了什么药膏,左眼的於青竟奇异的不见了!此刻带着点高深莫测的笑,竟让那一张风轻云淡的脸上光华四射了起来,一瞬间璀璨夺目!
裴九感叹,阿澜好艳糊!
“深深,端药来!”北堂雪忽然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极煞风景的话。
裴九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北堂雪璀璨夺目的先知形象在她的心中也随着药字出口轰然倒塌。
他果然对刚才那一拳怀恨在心了吧?
有句话叫做什么来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华丽红衣入目,风深深端着药碗走了进来,神情竟是较之前多了几分倨傲,裴九不解,“你不是受伤了吗?”
风深深脸色一白,抿唇不语,将药递给她。
近看之下,裴九发现风深深的脸色比平时要白上三分。
而北堂雪则示意裴九,他要先送小乖去睡觉。
于是,房间里只剩下裴九与风深深二人。
“你到底怎么了?”裴九将药碗搁到方才北堂雪坐过的椅子上,神情担忧的想要撑起身来。
却被风深深按了回去,冷着脸道:“伤还没好,能不能安分些?”
裴九拉下脸来,“我只是担心你而已,装什么冷美人!”
风深深一愣,旋即默默不语的退了出去。
裴九皱眉,不明白风深深为何一副想和她冷战的样子。但向来是想不通的事情,她就不想,遂将目光转向那碗果然黑漆漆的药汁,裴九咬了咬牙,决定还是一口闷了!
毕竟,她总不能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庆幸的是,北堂雪给她准备的药,居然不苦!
难道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正想着,风深深又进来了,估计是收药碗。
躺在床上,裴九闭眼,声音疲惫道:“既然不想伺候我,就换个人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半晌,风深深的声音带着迟疑。
裴九睁开眼睛,入目的是风深深居高临下的绝色容颜,只是这样看来脸部伦廓竟也棱角分明起来,居然有了几分男子的英气。裴九恍神,终是违心道:“凤九伶。”
“哼!所以说陛下才会因为你而惩罚我!”风深深转身,虽是一脸别扭,但面容明显软化下来,将药碗随手放在桌子上,他便婀娜多姿的走向梳妆台。
那个不怎么人道的风深深姐姐又回来了?
裴九糊里糊涂,莫名其妙道:“你在说什么?阿澜为什么惩罚你?”
“敢直呼陛下名讳的也只有你。”风深深一边专心致志的打理头发,一边四两拨千斤道:“反正我没被绝杀使伤到!现在也身心健康,所以你不用担心。”
裴九不以为然,“你轻功那么好,应该是跑得快吧!”
风深深身子一僵,目光飘开,转移话题道:“你好好养伤,我带你出去逛逛长临的街市,可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