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呆了呆,最终满心疑惑化为了一个字,“啊?”
“呵,王妃,别听她疯言疯语,大概是刚才掉海里,脑子进水了。”诸葛看着慕容渺那似笑非笑,逐渐潋滟如深潭之水的眸色,立即一边冲裴九着解释,一边拽着周萸往船仓里走。
灵蓝见状,体贴的上前,亲自给小雪解了绳索。
“多谢。”北堂雪微笑着拱手作揖,尤如个书生般彬彬有礼。
灵蓝巧笑嫣然,“不必客气。”
裴九黑线,果然才子佳人是最容易勾搭到一起的,瞧这礼尚往来的,早晚会碰出些小粉红!
思忖至此,裴九毅然觉得应该上前辣手摧桃花,可当她正准备时,她才悲剧的想起了她还被卡在笼子上呢,“慕容渺,你倒是先把我弄出去啊!袖手旁观的算什么……”
“哐嘡!”
裴九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夹在身上的铁柱一松,四分五裂在甲板上,头顶上的那一块,更是直接被人一剑狠狠劈到了海里。
久违了的姬止白衣飒飒,宛如仙人一般的飞降在了甲板上。
裴九看着他那水银般流光闪闪的绝情剑,再看看地上横七竖八的铁笼尸体,脸色不禁变得难看起来。
靠!他居然就这么劈了下来!
姬止没有预想中那一如往常的见到裴九就原形毕露,而是看了一眼灵蓝,缓缓朝船边走去。
然后裴九便发现,灵蓝的脸色变得有些铁青,目光也是死死的盯着姬止,似乎,是极力在隐忍着什么。
裴九好奇的看向姬止,难道他又干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
就在这时,姬止开口了,他没有回头,而是望着海面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终究,还是放了他,只是放虎归山,恐他日,终成大患。”
慕容渺闻言嗤之以鼻,“蚍蜉撼树,何以为忧!”
姬止没有再说话,而是望着海面,又装起了高深莫测。
裴九这时才看到,海上原本那几个围剿墨冥的男子不见了,就连墨冥也不见了,就是不知是被俘了,还是逃了。但听姬止的话,似乎是慕容渺有意放过墨冥……
但无论如何,这都只是是一场博弈,而她,似乎也在不经意间,身陷其中……
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裴九回头,恰巧对上北堂雪那双清明透澈的眼睛,还有满含宽慰的浓浓关心。
裴九心头一热,蓦地,湿了眼眶……
凤宫,暗牢。
凤天澜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个衣不蔽体,遍体鳞伤的狼狈女子,身侧北堂绶,面露愧疚,“陛下,若是大哥,一定能早些识破这般简陋的易容术,陛下,是绶儿没用,请陛下降罪!”说着,就要撩开衣摆,下跪请罪。
“不是你的错,起来吧。”凤天澜抬了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女子冷笑道:“好一个,先礼后兵!”
“先礼后兵?”北堂绶不解,旋即恍然,“陛下是说,御国先以假的玫弯来给陛下登基道贺,而不管结局怎样,御国玫弯长公主以礼入凤国道贺,都是天下皆知的,而那玫弯,偏偏又与陛下有过节。御王这是算准了陛下不会放过玫弯。然后……”
“然后御国便会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讨伐我国。”接下后文,凤天澜缓缓走出地牢,目光阴鸷,“不管怎样,这个玫弯,都要死!”
哼,裴锦让,你以为只有你,够绝情吗?
你不是想要天下吗?
你不是可以为了谋江山,利用我吗?
既然如此,那你欠我的,就要用你最珍贵的东西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