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以来，自从阿……哦，是天澜陛下登基大典开始，慕容渺的出现，便也是‘棋局’的开始……”裴九喝了一口北堂雪刚刚为她倒的茶，已经从刚刚的震惊回过神来，显得十分冷静。

“也不能这么说，阿九，慕容渺，或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陌娘顿了顿，想着该如何措一个既不违背良心，却又不以下犯上的词，最终还是下定结论，“那么……无耻……”

裴九默。

北堂雪则矜持着无语，因为，他忽然开始隐隐担忧了这个周大人的前途……

“阿澜……”

“停！我现在是陌娘！”

打断裴九的话，陌娘一脸严肃的强调，“阿九，我现在是宸国摄政王，九天殿下的属下周萸。”

裴九一愣，呆呆的看着眼前已然融入这个世界的姐妹，忽然嘴角抽搐了下，忍着喊她墨娘妈祖的冲动改口道:“好，陌……陌娘……”随即又看了一眼万年不变温和春风的北堂雪，惴惴不安的问道:“他都知道了？”

陌娘知她顾虑的是什么，微微一笑，安慰道:“你放心，小雪是旷世城的少主，只喜欢八卦与搜刮秘密，不喜欢替天行道与放火超度。”

“噗……”裴九喷笑，彼时，坐在她对面的北堂雪十分庆幸此刻的裴九没有喝茶。

忽然，裴九收敛了笑意，言归正传道:“我如今陷入局中，按照你之前的说法，我们穿越过来，不是借尸还魂，而是带着记忆从头来过，那么我就是凤九伶，可我为什么会突然失忆呢？”

“这个……”陌娘忽然叹了一口气，“这个还要从六年前说起，哎，你还记得你十岁那年救过的少年吗？哦，对了，我怎么忘了饮下须臾梦的人是不可能恢复记忆呢……”

“我记得！”看她苦笑，裴九立刻肯定道，她是记得，起码梦中，她没忘……

陌娘有些诧异，疑惑不解的看向北堂雪。

北堂雪只略微沉吟片刻，便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执念太深的人，有些记忆，只存在于潜意识，是无法抹去的。更何况，公主体内宿有蛊王，凡是毒药入体，都会被蛊王吸收甚至改变毒药本身的性质与作用。就象欧阳先生当年，可以以血祭须臾梦，最后种植出以情深似海为梦魇的相思魇！”

裴九艰难的笑了笑，“我能有什么执念？”

“好难看，比哭，还难看！”陌娘当下冲她扮了个鬼脸，换来裴九一记白眼。

“唉，我救的狐狸精修炼成了白眼狼，忘了救命恩人不说，还一手将我送作他嫁，真是悲剧啊！”裴九趴在桌子上，神情无比凄凉的感叹着。

而黑暗中灯火难以企及的地方，那人闻言，身形却是为之一震……

陌娘十分惊讶，“你怎么知道？”

结果裴九更是惊讶，“我猜对了？”

陌娘无语。

北堂雪笑。

“那这些跟慕容渺有什么关系？”裴九仿佛很是纠结，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这回，陌娘难得的垂下了头，一脸垂死挣扎的表情。而北堂雪，也是一脸的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