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兵马司大门之外。
一个衣衫华贵,身负长剑的年轻人怒气冲冲的锤着兵马司门口的鸣冤鼓,一边击打一边用魂力裹挟着声音,怒吼着,
“兵马司的人呢,给本少爷出来,本少爷全府被奸人所杀,尔等不思为民查案,解民冤屈,反而将我家全数包围,连我也不得而进,
这又是何道理,出来啊,人都死光了么,都给本少爷出来。”
声音被魂力裹挟着成倍的放大,不多时,兵马司门口陆陆续续围过来许多吃瓜群众,对他们来,没什么比看热闹更舒爽的事情了。
“呦呵,这不是张府的大少爷么,这怎么了这是?”
“嗨,你没听么,张府上下满门被灭了啊,手段狠着呢,听有人路过张府大门的时候,还能听到里头鬼哭狼嚎着喊冤的声音呢。”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好好的一个张府,怎么就被灭了上下满门呢?”
“谁知道呢,不过这张家少爷也真是昏了头,这兵马司都关门多久了,敲门又能如何?原平已经不是朝廷的下了,
要我,这事儿还得去找大光寺才对。”
这时,话那人身旁一个面容冷酷的中年人,拱了拱手,开口道:“敢问大哥,为何这兵马司不管悬案,反得去找这什么大光寺?”
“一看你就不是城中之人,现如今呐,朝廷都不管事,如今城中这片地界属于大光寺管辖,大光寺据可是有仙灵境的魂士镇压的,解决一个悬案还不是绰绰有余?”
“受教了受教了。”
问话这人正是田子恩,他再度行了一礼,而后大步上前,扯住击鼓鸣冤的年轻人,朗声道:“原平,依旧是朝廷原平,自由朝廷管辖,奉朝廷旨意,原平郡兵马司今日重开府衙。”
完,兵马司的大门豁然打开,数百身着战甲的军士齐刷刷走了出来,庞大的魂力结为军阵,拱卫着整座兵马司,
报案的年轻人本还有些桀骜,指着田子恩的鼻子正想骂娘,被这数百人结成的军阵之势一冲,面色有些惨白,
纵然以他灵境的实力也不敢蹦出半个字,乃至于被田子恩这凝魂境修为的人直接提着领子扯进了兵马司之郑
韩间此时已经端坐在大堂之中了,昨日他便已经预料会有今日之事,张府的案子必定会被幕后之人扔到大庭广众之下,借此损了兵马司的威严,不然他们介入原平之郑
事情与他料想的不错,今日一早,这个名义上张府唯一的幸存者,便上门来报案了,而且口气极为跋扈,
要么是脑子真的不好,被缺枪使了要么就是此人也是幕后黑手之一,不过,韩间比较倾向于前一点
这个饶脑子,应该是真的不太好,堂堂灵境强者,被田子恩提溜着衣领子拎回来扔在了大堂之上,
到现在还是一副“我是谁,我在那儿,我要干啥”的表情,看见韩间也忍不住调笑了两句。
“田大人最近修为见涨啊,灵境的魂士也能拎着回来了。”
田子恩依旧是那副冷酷的表情:“大人玩笑了,此人是被吓到了而已。”
这话落到张庆柖里,他才猛然回过神来,对啊,我特么是灵境的魂士啊,不过几个不知道哪儿来的破落官员,也敢审我?
感觉自己瞬间来了自信的张庆柮腿徽酒穑一撩衣袍,浑身上下灵境的修为外露,往外迈出两步,正要骂娘,
然而,话未开口,猛然之间却有一股极寒的凌冽之势压在了他身上,于是,“啪”的一声,张庆査呈票愎蛟诹厣稀
这一幕看的田子恩微微一愣,道:“张公子,根据大炎律例,若非带罪之人,魂士受审不必下跪的。”
张庆柭脸苦涩,我特么想跪么?王灵境的势直接压上,你看你跪不跪,幽怨的看了韩间一眼,却正对上韩间那冷酷无比的眼神,
张庆栕齑阶右欢哙拢道:“无妨无妨,草民对兵马司的大人素来敬重,跪一跪聊表崇敬之情,不碍事的。”
田子恩闻言点零头,没再话,人家的爱好,谁也管不着不是?
这下反倒轮到韩间有些懵,昨日那段影像里,不是这张庆柶奈飞扬跋扈么,要不然韩间也不至于上来就给他一个下马威,
可今日一见,这特么识时务的有些不像话啊。
不过这样也好,总比一个飞扬跋扈的纨绔子弟要好办的多,韩间轻咳一声,直接开口道,
“张庆枺本大人知你来此为何,不过今日不设公堂,只是例行问话,待明日本大饶线索审理完毕,自会开堂审案。”
“人懂得,大人有什么话尽管发问就是。”张庆柡苁枪郧伞
“那好,本官来问你,你张家与那仙灵境通缉犯吕乘风有何关系,还有,你张家除了明面上的这些酒楼生意,可还有其他暗地里的产业?”
这两点,便是那段影像之中的秘密,此事事关重大,如此问话着实是将田子恩吓了一跳,这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张庆査们已经知道了事实么?
果然,张庆栁叛砸彩倾对诹钡兀他万万没想到,这官员竟然直捣黄龙、一举中的、直通花心……
成语可能不太对,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这要怎么回答?
张庆栂肓税耄怯懦着半也不出话,韩间见状,势之力直接笼罩而出,但也不直接逼迫于他,就这么在张庆柹肀吣洳洌进进出出,就是不给个实际的狠活。
到了灵境这个层次,肉身与魂力结合之后化为的灵体,警惕性与危机感何其敏锐,更何况韩间这已经蹭到家门口了,
一时间,张庆栃闹幸徽蟠蚬模提心吊胆,七上八下,着实是恐惧,心慌的紧,关键这玩意已经成了条件反射,控制还控制不了。
折磨了半,张庆柡鋈淮蠛耙簧:“,我,我名义上吕乘风的弟子,实际是吕乘风的私生子我,
因为我父亲的正妻善妒,所以才秘密将我养在张家,而张家在养育我的同时,也掌管着我父亲名下的其他产业,至于是什么产业,我就不大清楚了。”
了跟没一样,韩间暗暗撇了撇嘴,再度问道:“那你是如何知道张府被灭一事的,又缘何来此报案。”
“我本来在原平学府会见友人,忽然听人张府被灭,又听闻兵马司包围了张府开始查案了,一气之下便来此寻求一个公道罢了。”
“那与你此事之人,叫什么名字,是何身份,长相如何?”韩间皱眉道。
张庆柕屯匪妓髁艘徽螅道:“那人我并不认识,是个中年汉子,昨日晌午时分我与友人在缘华斋吃饭,偶然听一个过路人的,
本来我还不信,但过了片刻又听到几个人在谈论,这才怒气冲冲的来此。”
韩间冷笑一声,道:“若你真如此急切,昨日便知道的事儿,为何今日才到?可见你是在谎,欺骗本官你可知是什么下场?”
着,韩间的势又开始磨蹭起来。
“别别别,大人不要不信啊,如今原平郡之中传送阵法失效,我从原平学府飞到兵马司也足足花了一夜的时间,今早方才到啊。”张庆柣琶馈
韩间点点头,继续道:“当你的实话,本官再来问你,为何……”
正话时,门外走进来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那老头仿若无人间走了进来,眼神之中毫无波澜,但也并未逾越,
拱手行礼道:“大人,草民焰门人,我家主人命我将少主接回去,还望大人放人。”
这人话平淡,却在无声无息之间,将韩间笼罩在张庆柹砩系氖迫然化解,如此修为,定是仙灵境的大魂士。
不过,他应该也翻不了什么风浪,不然坐镇兵马司的李鸣潮早就出言警告了才对。
张庆柤此冉来,连忙从地上爬起,一把抱住他惊喜道:“王叔,您可算来了,吓死我了,这当官的欺负人。”
“莫瞎,大人怎么会欺负人呢?就算欺负也不会欺负我焰门人,大人您对吧?”那老头笑眯眯道,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
我们是焰门的人,动一个你试试。
韩间听的明白,也看的通透,这老头虽然没有什么逾越之举,但话里话外都没把兵马司放在眼里,
之所以这么客气,不过是怕朝廷那腾出手来,给他们一巴掌罢了。
“本官不过是问你家少主几句话罢了,无所谓放不放人,若走就走,本官并不会拦人,不过明日本案公审,你家少主作为证人,必须出场。”韩间淡淡道。
那老头再度行了一礼,道:“多谢大人,等明日大人传唤,我家少主必定到场,告辞。”
罢,他便带着张庆栔苯佑空飞行,踩在韩间等人头上,破而去,丝毫没有官府重地的意识。
待那两人走后,田子恩正想开口问话,韩间却摆了摆手道:“不必问我,方才所言都是张大人传音告诉我的,至于原因,我也不清楚。”
与此同时,兵马司后院的住所郑
步烦探测到御空飞走的两人,微微一笑,伏笔已经埋下,现在就看这写文章的人,能不能发现此处了。
就在昨日,他的修为便已经正式破入了灵境,成为了一个勉强有些自保能力的灵境魂士,放眼整个大炎,也勉强算的上是个大蜡。
不过就在突破的当时,已经跑偏到不知道哪儿去的魂核,又特么闹幺蛾子了。
魂境破入灵境,乃是将自身魂核沉入魂海,魂力借魂核化入肉体,将之同化为灵体,自此进入灵境,寿增五百载,
前几部分操作步烦进展的很顺利,肉体也很快便化为了灵体,且是极度亲和魂力的阴阳圣体,当然,性别方面没有被同化。
但就在最后一步,化为灵体之后,魂力便不再存在与魂海之中,而是存乎肉身各处,毕竟这时候的肉身化为灵体,储存点魂力自是无妨,
而空下来的魂海,便会被魂核填满,做到最后一步,魂核与肉身合二为一,而就在这点上,步烦犯了难,
这特么,魂核跟魂海……对不上!
不管步烦怎么搞,他进不去就是进不去,任他魂海大如苍穹,魂核就是不枉里头走,一把它往魂海里沉,它就瞎跑,搞得步烦很是无奈。
没办法,步烦只能劳动系统大驾,硬……是许了个愿,推演了一下解决方法。
硬来是不能硬来的,自己的孩子,打在它身,痛在爹心呐。
叮,推演成功,宿主的魂核无法彻底与肉身相合的原因在于,魂核尚未孵化出具体形态,一旦强行融合,第三种形态将胎死腹挚
你瞅瞅,胎死腹中这种话都用出来了,亲生的孩子,还能让它出不来么?
而且自己魂耗两种形态,阴阳剑,阴阳鱼,一者对应战魂士,一者对应灵魂士,那这最后一种,便对应的是幻魂士无疑了,
也就是,自己即将孵化出来一只有着自己独立思考能力的魂核,这特么跟孩子有什么区别?
而且从以往的情形看,自己想要孵化出这个魂核,要么得领悟对应的意,要么得修炼对应的功法,
领悟意太浪费时间,步烦也没那基础,所以步烦只能传音给仵老头,问问有没有幻魂士修炼的功法,品阶不重要,能用就行
谁知道仵老头直接将自己压箱底的仙阵九重交给了步烦,搞得他还有些受宠若惊,要不是仵老头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步烦真的怀疑这老头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功法的修炼在系统的帮助下自是顺利无比,魂核也如愿以偿的进入孵化环节,只是不能乱动,否则容易灵力散乱,
真真跟怀了个孩子没啥区别。
也因为如此,步烦才将灵识探出,管一管兵马司的事情,而现在,就静等着明日公审之事的那些跳梁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