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既然齐伍因她被罚,这个责任她就得担。
“他半年俸禄多少,本宫帮他出。”
“你出?”秦牧也喉咙里挤出一声不屑的低哼。
楚青越发底气十足:“是,本宫出。”
她的婚礼还算体面,皇后出于压力竟是给了楚青不少面儿上看的过去的东西。
皇后心机也是重的很,给她陪嫁的嫁妆多为布匹,鹿茸,人参,干果,还有不少附属国上供的佳酿。
真正能拿来花的除了几只步摇跟珠钗首饰,并没有银两。
不过那些珠钗皆非凡品,随便一只拿出来都能抵齐伍小半年的俸禄吧。
“那将军倒说说,需要多少。”
“公主当真要替齐副将受罚?”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秦牧也猛地起身,淡定来到案几前:“来人,拿纸笔。”
没大一会儿,丫鬟流株拿来纸笔放在案几上。
秦牧也扫了楚青一眼,转身洋洋洒洒提笔而书。
直看的楚青有些发懵。
“将军这是做什么?”写休书吗?
这么早就急着把她丢出去?
秦牧也很快写完,放下毛笔,满意的勾起唇角,随手丢给丫鬟:“拿过去让公主过目。”
“是。”
楚青不知道秦牧也在搞什么鬼,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纸一看,上面的字体洋洋洒洒大气磅礴,竟是一张字据。
再到看清节尾的金额时,楚青的脸煞时变了:“一、千、两?”
秦牧也一副“你以为呢”的表情。
楚青只好把目光移向跪在地上同样震惊的齐伍身上:“齐副将,你半年俸禄一千两?”
齐伍:“……”
他一年俸禄也才一百两多点啊。
可将军要给他涨俸禄,他总不能说不要,公主有情有义,他也不能辜负,只能委屈自己了:“公主,让属下挨板子吧。”
楚青不信:“秦牧也,你骗鬼呢?”
虽然这个世界的工资水平她不清楚,可之前罚过玉仑宫的春柳她们,她知道,一个宫女的月俸才4两。
齐伍一个副将会冒到一千,还是半年?
主仆俩合起伙来碰瓷的吧。
秦牧也喝了口茶,胸口的怒气消了大半:“公主不行……大可不必勉强。”
“不行”两个字让楚青仅有的理智蹭蹭蹭燃烧的渣渣都不剩。
谁说她不行。
她讨厌别人说她不行。
“不就是一千两,本宫替他交。”
说罢小手一挥,接过笔在落款处写下了有些蹩脚的字体。
楚青想咬破手指在上面按个手印,增加一下仪式感跟厚重感。
手都送到嘴角了,她又后悔了。
明明有红油为什么要咬手指。
傻的吗,嫌自己血太多?
“一月之内请公主如数交齐。”
秦牧也抬步欲去书房,心情大好的,转身道:“公主如果想出府大可以来找本将军,不必费尽心思劳烦别人。”
说完秦牧也大步离去,留下楚青一脸灰败。
楚青看看指头肚上还残留着的红色印油,混沌的大脑似乎一下子开明不少。
她是不是……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