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用楚姑娘……”
二妮爹还没完,被杜易打断:“既然楚姑娘有这心意,咱们就领着,扭扭捏捏岂不是让人家为难。”
“这……”
楚青也喜欢这种摆在明面上的方式。
这样,她筹钱买匣子,包括寻找凤凰血株,里面的压力有一部分相当于别人帮她分担了,她何乐而不为。
“那易哥,到时候还得麻烦你。”
被许了好处,杜易话都软了下来:“是是,不麻烦,只是这潵糜子……”
楚青:“下午你跟我去采,不过不保证能采到。”
杜易爽朗应下:“好。”
就算采不到也不怕,这个女人可以采其他的草药,他们卖到别的药店去。
反正那个药铺老板又不知道他们住哪儿,干什么的,难道还真来赖上他们不成。
两个人收拾了一会儿。
杜易拿了把自己制作的长弓,背上背着箭袋子,拿了一捆粗绳子。
楚青没有什么东西能拿,只带了水壶和药篓。
二妮她娘从一个都落了灰的箱子里,翻箱倒柜取出一个匕首递给楚青。
“楚姑娘,你自己心,采不到就早点回来,俺今晚做香米等你们回来吃。”
他们的这些草药什么的她也不懂,她只知道,楚姑娘会医术,要带着他家发财了。
这个社会打猎本就是穷途末路的选择。
能有个好的谋生法子也是上恩赐。
“谢谢大婶。”楚青接过匕首挂在腰间。
过了终于日头最大的时候,楚青跟杜易两个人徒步上了断崖山。
潵糜子绿色的珠子上都有一个比针尖大的白点,那其实是它的花蕊。
这种草药生活在高处,喜寒,怕阳光又缺不了光照。
等最热的时候过去,潵糜子才会慢慢从其他植株缝隙里钻出来,吸收一两个时辰的光照。
其他时候则缩起来隐藏自己。
所以,这一两个时辰至关重要。
他们刚离开不久。
从一棵老榆树后钻出一个贼头贼脑的男人,他看了看离开的杜易跟楚青,又看了看二妮家,悄摸流儿的又离开了。
断崖山。
断崖山并不像它从远处呈现的那般高度,它里面有很多洼地,断崖下面如同挖了一个堑。
地势凶险,危机四伏。
上一次楚青能在入山那么浅的地方找到潵糜子,实数走了大运。
今儿,她跟杜易走了好几里路了,一个像样的草药都没采到。
杜易不免有些急了。
“那潵糜子不是喜欢高处吗,怎么刚才那个山头,一株也没找到?”
楚青擦擦露在布斤外渗出汗渍的额头,扶着一棵卷叶树:“就算是山头也不行,只要有人能到地方都不容易找到潵糜子,得去断崖或者虫蚁猛兽比较多的沼泽地。”
楚青抬头看了看日头:“时间不多了,如果太阳落山,潵糜子会把叶片都收起来,基本就不太能找到,这里还有没有最近的断崖?”
断崖?
杜易一拍头:“有有有,看到不远处那两个山包之间的地方吗,有个看似平坦的地方,那里实际是个断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