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着手里的酒杯,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味道。
“我酒量不好,我不喝,我闻闻。”楚青酒醉的话萦绕耳边。
欧阳霖嘴角绽开一抹笑意,若注定此生无缘,愿他们能做个无话不谈的朋友也好。第二日,楚青酒醒后,想起昨个儿她好像跟薛霖喝酒了。
人家似乎把她送回来,而她……好像并没有管别人死活。
楚青敲了敲脑袋。
宿醉要不得。
她聪明的脑瓜都有些当机了。
从怀中掏出一块翠绿的玉佩,玉佩上刻了一个好看的“霖”字,楚青才断定,她昨晚遇见的却是是薛霖没错。楚青早上去寿仁堂的时候,那个枯瘦的男子已经醒了。
他靠在床榻上,老者罗成正在给他喂药,药汁洒出来一点儿,罗成立刻拿手绢擦去。
心翼翼的就像对待一个破布娃娃。
慕寒衣看见楚青进来,轻轻推开罗成握着汤匙送过来的药液,他掀开被褥打算下床。
“使不得,公子……”
楚青上前按住他的肩膀:“怎么,好不容易帮你捡回一条命,你就这么不珍惜?”
“躺好,把药喝完。”
慕寒衣暗青的眼眶里,长长的睫毛掩盖下一片阴影,他轻咳几声:“姑娘大恩没齿难忘。”
“举手之劳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你家这位老人家已经给我三十两,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那就再给点儿,我最近挺缺钱的。”
慕寒衣:“……”
他看看罗成,压制住咳意:“……成叔,还有没有银子。”
“这……”罗成一脸为难:“有也不多了,还要买药恐怕……”
慕寒衣枯瘦如柴的手指几乎掐进肉里。
为什么,他作为一个王爷,却连救命恩饶一点要求都满足不了。
为什么他根本无心争夺皇位,皇兄却不肯放过他。
就算他背井离乡,他都不远万里投毒,恨不能杀之后快。
为什么。
“别,你别这样,本姑娘只是开个玩笑。”
楚青看这架势,人家已经穷途末路了,她居然还跟人家要钱。
她原以为能雇得起杀手仆饶,不是皇宫贵胄就是达官显贵。
看来,事实不依旧。
慕寒衣抬起沉沉的眼眸,重新将视线落到楚青身上。
女子虽然没有身着华服,却难掩出众的气质,这种女子如何沦落至此?
“姑娘……可是落了难?”
楚青低头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公子不打算以真面目示人,就不要强人所难吧,现在我只是一个医者,你是患者,你付了钱,我付出劳动,真的不用觉得亏欠或是什么。”
慕寒衣更是惊讶不已,一个生活一看就是拮据的女子,居然会出这么一番话。
他还一贯用那些市井俗流去看她。
是他人之心了。
楚青:“来,我帮你看一下。”
慕寒衣回神,将手腕朝上伸过去。
却听楚青一副职业口吻:“张嘴,啊”
慕寒衣:“……”
他试探着张口,十分尴尬的发出一声:“啊”
楚青:“恢复的不错,一会儿我在调整一下用药,每日坚持服下,相信不久便能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