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也沉默片刻,又点了点头,未几,他问出疑惑:“你是从何的得知?”
楚青说出自己的推测:“简单,你这些年跟惠帝这么针锋相对,除了一方面,你的脾性,另一方面,自然因为你跟惠帝之间的某些纠葛,什么样的纠葛能让你挑战皇室权威,恐怕只有杀父杀母之仇吧。”
楚青认真的看着秦牧也,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却听秦牧也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我什么脾性?”
楚青:“……”
这是什么问题。
她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叉开话题:“你确定是惠帝吗?”
秦牧也的思绪又落回来。
他将那日在万事通黎蓝那里的话重新说了一遍,楚青静静的听着。
原来,秦老将军当真被人下了药,楚青道:“能够下药的人一定是亲近之人,你说,管家邱直承认下药,但是你又说,当年伯母染了风寒,并没有吃饭,伯父因为照顾伯母也几乎未进食。”
秦牧也回忆起当年的情景,那日是他从管家手里接过饭食,亲自将饭菜端进房中。
房里坐在凳子上的男人愁眉不展,他抬头看了眼还带着稚气的秦牧也:“放下出去吧。”
秦牧也将饭盒放在桌子上,抬眸看到床上躺着的人,他的母亲钿情。
钿情刚好听到有人进门,她病气的脸上终于见到一丝喜色,她颤抖着手:“小也,你来了,让娘看看。”
男人带着愠怒的声音响起:“看什么看,他要练剑术还要练骑术,马骑的也一般,哪有功夫在这儿浪费。”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练习。”
秦牧也手微微攥起,从小到大,父亲就对他寄予厚望,他根本没有什么童年,甚至没有躲在母亲怀中哭诉的机会。
围绕在他身边的只有刀枪剑戟和各类兵法书籍。
他习惯了。
他甚至不太适应如何跟父母相处。
弯腰行了一礼,秦牧也起身离开:“儿子告退。”
身后是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声:“练练练,你每日只让他练那些刀刀枪枪,你有没有考虑过儿子的感受。”
“我怎么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他,妇人之仁。”
“你说谁妇人之仁,我就是妇人之仁,我就是这么惹人嫌,你不是天天去香椿院找那个什么褒怡吗,你早就打算把我休了是不是,你去啊。”
“无理取闹,你做什么。”
走出去很远,他依然能清晰的听到,碗筷摔到地上的霹雳乓啷声。
楚青看着秦牧也暗淡的神情,跟他相处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流露出这种情绪。
有怅然,有无助但又不会失态。
能让这个强大的男人露出这种表情,也只能是骨肉之情了。
楚青伸出手,在空中犹豫片刻,还是覆到秦牧也的大手上。
“别难过,伯父伯母都是为你好,只是男人跟女人表达爱意的方式不一样,而且,每个家庭的教育方式也不同,谁也不能说什么就是绝对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