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纪不在，只有秦牧也单枪匹马一个人，就算他再厉害，也不一定能招呼得了一群人。

况且，还有她这个拖油瓶。

“把她放开！最后警告你一次。”欧阳霖手中攥着一条铁链，周身围绕着鲜有的戾气，似乎下一刻就会将周遭一切毁掉，共入炼狱。

他以为秦牧也是要伤害她。

不能再让他误会。

楚青知道秦牧也此次来不宜暴露身份。

她推开秦牧也看着欧阳霖：“欧阳大人，你可知道皇城中姓楚的人有多少。”

欧阳霖攥着铁链的手微微一颤：“楚？”

他脑海里最不期望的某个猜测，蚀骨蚁兽般想要突破囚笼破壳而出，而另一处却下意识的将这个猜测压抑住。

皇城中姓楚的，恐怕只有皇亲国戚。

而他之前觉得楚青名字熟悉，此时才完全想起来，秦牧也娶的七公主，正是叫楚青。

“所以还请欧阳大人手下留情。”

欧阳大人？

多疏离。

欧阳霖看着眼前的楚青，脑海里浮现出那日在小摊边，醉酒后的女人攥着一个小巧的杯盏：“我不喝，我闻闻。”

还有他们初次相遇，女人在他怀里手舞足蹈，那怕极了的样子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可以护这个女人左右。

只是如今，他们两个就如陌生人一般，甚至比陌生人还要疏离。

他突然记起前几日宜都来信，父亲说，他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秦牧也娶的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七公主。

难道，她是因为父亲的缘由才对他如此疏远？

还有，前几日她说过，她嫁给的男人并不在乎她。

这样想着，他就像兀自拨开了一团迷雾，欧阳霖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来，某些莫名聒噪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

他清晰的记得那日在南华拍卖行，她依然是处子之身，熙儿来信中也有提到，秦牧也娶那个七公主是被惠帝逼迫。

根本不情愿。

所以……

他重新攥紧铁链：“楚姑娘，这是我跟秦牧也之间的事，你且退到一边，莫要受伤。”

楚青心中疑惑，是她说的不够明白，还是欧阳霖就是坚持要给自己妹妹讨个说法，跟她无关。

铁链拖动地面的声音骤然响起，无数条铁链游蛇一般冲着秦牧也而来。

秦牧也双手环抱胸前，周身兀自刮起一股强风，吹动他玄色的袖袍烈烈作响。

墨色的发丝跟黑色的发带吹的翻飞舞动，空气如同扭曲一般，虚空中恍若形成了一块幕障，将铁链生生阻隔在屏障以外。

这一刻，楚青才深深体会到，秦牧也是有多么的强大。

“青儿，退到身后。”秦牧也淡然开口，就像面对的是一群阿猫阿狗，不足畏惧。

楚青点了点头：“你小心。”

然后小心退到身后。

欧阳霖被楚青跟秦牧也之间的那种说不出的默契与信任刺痛。

怎么可能，他们之间明明没有感情。

欧阳霖运起内力，灌注铁链之上，用尽全力便秦牧也飞去。

楚青远远的就看见，秦牧也跟前的屏障被破开一条小口子。

一条铁链横穿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