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师父，你不会嫌弃我吧。”夜澜庭的手摸上了脸上的面具，但还是没准备摘下来。只是扶着面具的边缘，从那一方看过去，顾子初看见的是一片白皙的皮肤。

“怎么会，庭儿，长相并不能决定什么。”顾子初说。

“是嘛。”夜澜庭这话也就只有他自己能听到。不过，这句话，有那么多人说过，最后他掀起面具，还不是跟见了鬼一样的跑了。

夜澜庭突然想看看她的眼神，是不是也是和那些人一样，好奇的很。等夜澜庭望过去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双寡淡的眼睛。好似没有情绪。

没有好奇，没有嬉笑，他真的可以吗？但，她是他看上的，就算嫌弃他，她也只能是他的。

夜澜庭在这一刻，突然下定了决心，不就是一张脸，他怕什么。

红色的面具被掀下来，顾子初就看见了一张见过的无数次熟悉的脸。

她就说，再怎么变，他始终还是他。

怎么会丑呢？

夜澜庭的眼睛死死的看着面前的人，面前的人没有嘲笑啊，也没有惊恐，是真的不在乎，还是?

“师父，我长相是不是很丑?”夜澜庭问道。

“庭儿很好看。”这样一张脸，可是从来没有人比的上过。

夜美人的名号，也不是乱封的。

“可是，你不感觉庭儿是个怪物吗？”夜澜庭的脸其实没什么，但唯独一个地方，左脸颊靠边上，有一朵红色的花。

那是一朵，她曾经亲手画上去的，只是她竟然不知道，这花在其他人眼中，是无比丑陋的代表。

另外，他竟然还一直带着这朵花。

“你感觉，这个好看吗？”顾子初指着夜澜庭的侧脸。

“这个……是我最喜欢的。”其他人的厌恶，他是不理解的，但他却是最喜欢的，从小喜欢到大，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原因，反正就是喜欢。

可因为被其他人说多了，他就再也不想这脸被其他人看见，被他们唾弃。他们不欣赏，他自己就慢慢的欣赏！

“师父是觉得很好看是吗？”夜澜庭问。

“当然。”她画的，怎么可能不好看。

“师父真好。”夜澜庭说道。

“喝茶吧，要冷了。”因掀面具放下的茶杯，也快被夜澜庭冷落了。

被顾子初这样一说，夜澜庭才拿起来，这是师父的茶，他可得好好的品尝。

抿了一口，夜澜庭的眼睛都亮了，这茶，果然符合他的胃口。

果然，他选择的人，一定是最好的。什么都符合他的预期。他真是越来越喜欢师父了。

茶喝完了，夜澜庭该练剑了，顾子初就在一边看着，看着夜澜庭从不熟悉到熟练，这是一个非常有成就的过程。

顾子初突然想到，为什么那个时候他教她的时候，她完成了一套剑法，他会那么开心。

这样的成就，可不是一般的满足。

“去用饭了。”夜澜庭做完最后一套，顾子初就让他停了下来。

练功暂时不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他的身体，血亏，明显体虚。

练剑这样耗体力的事，他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错了。要是她没看错，他走路的步伐，还摇摇晃晃的。

想到这，顾子初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