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雪白墙壁闯入眼帘,干涩唇瓣黏在一起,说话时,扯得生疼,“他呢?”
病房里只有她和丁一丞,余欢喜心里免不了一阵失落。
丁一丞摇起病床,递给她一杯温水,“少爷处理事情去了,很快过来。”
“嗯。”余欢喜双手抱紧水杯,低头浅尝一口,余光瞥见手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废弃工厂里发生的一幕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脑海里循环放映。
大叔扑向自己,想对自己做那种事,她自己抄起地上的石头砸到大叔身上,接着大叔随身携带的匕首刺了她的腰。
为了不让大叔得逞,她一直咬牙挣扎,倘若她有一丝松懈,清白怕是就没了。
那会儿,她突然想起初中发生的那件事,如果不是宁嘉出手护着她,她的清白在那时候就没了。
“欢喜你没事儿吧?”
杯子里的水被抖得洒了出来,丁一丞赶紧拿走杯子,单手控制住余欢喜两只发抖的手腕。
“我没事。”她勉强扬起一抹微笑,五指渐渐收拢,尽量不让手抖。
劫后余生的恐惧正在将她吞噬,她根本没法控制自己不怕。
“我想自己静静。”
丁一丞松开余欢喜,替她掖好被角,“我就在外面,有事叫一声。”
余欢喜点点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
天野山庄,地牢。
踏进这里的第一步只会让人想到两个字:阴沉。
这里宛如古代的牢狱,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在这里被折磨致死的人目前还没有,一般都是被折磨得半死不活抬出去,很少会直接在地牢里搞出性命。
但今天,应该会有例外。
从废弃工厂带回来的大叔被绑在了十字架上,虽然还没用刑,但他已经很虚弱,毕竟他被余欢喜用石头砸得不轻。
“把他手砍了。”
少年冷漠嗜血的声音蓦然响起。
随行在旁的田老微微一怔,“少爷,您想清楚了?”
少爷仍是嗜血阴鸷的眼神,他自己拿过匕首,锋利的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寒气,“他动了我的人,该死。”
很快,有人接过傅墨年手中匕首,“少爷,是两只都要砍吗?”
“双脚也砍,那儿也砍。”傅墨年半个眼神也没给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男人,他来这儿只是为了欣赏一个人在死亡边缘徘徊挣扎的痛苦,并非是为了看活人。
接过匕首的那人示意再来三个人,人多力量大,他们尽全力把少爷的吩咐办得完美。
“傅墨年,你可真够狠的。”男人悠悠开口,没有惧怕,只有嘲讽,“你和傅文华比起来,傅文华都得对你甘拜下风。”
二十来岁的时候,他有幸接触傅文华,傅文华给他的感觉很和善,但却又很有野心,总而言之,跟傅墨年是两个极端。
“我这样都是你逼出来的不是吗?”傅墨年重新拿起匕首,抬手一扔,直接扎在男人耳边的木头上,“感觉如何,喜欢吗?”白牙森森,蚀骨瘆人。
男人嗤笑,“反正我活够了,再说你的女人已经被我摸了个遍,死了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