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级里的生活，一般都是大同小异，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最近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期末考，大批量的考卷下发和测试，让学生们脑浆开花，头疼欲裂。

期末考之后，大家都会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然后奋战作业，奋战晚会，奋战新年伊春。

在此之前，人们都会幻想美好的寒假，包括莱茵在内，她已经预定好新年的炮竹和新衣。

忽然间，一道冰冷的命令自莱茵的头顶上下达，“莱茵，起来回答问题。”

难道开小差被老师点名还是会传染的？

莱茵偷偷瞄了一眼江姝婷，她的指头巧妙地点在试题上，还好只是选择题，她快速看了一眼答案，说道：“C。”

英语老师不解恨道：“现在能答对，怎么到考试的时候就错得一塌糊涂了。”

“这个，我，那个……”莱茵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果然，她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弱的，如果不是江姝婷强撑着她，她怎么死都不知道。

毕竟是排行倒N名，很接近倒一的叛逆少女，莱茵啊！

莱茵从图书馆借了一本书，《疯子在左，天才在右》，书名一开始很吸引莱茵，二话没说就借了，等自己观摩完之后，顿时明了这本书的主题，总的概括一句，精神病的世界难以透析。

课间休息的时候，莱茵觉得自己这么咋呼的性子不太好，恐有精神病症，拉着江姝婷问道：“你看看我，有没有觉得我很疯癫？”

“有一点。”

“会有精神病，或抑郁症么？”

“看不出来。”

莱茵眨眨眼睛，缓缓道：“那我没什么毛病。”

“你这么思维散乱的，还不如多花点心思学习。”

“是，**，是，大神。”然后，莱茵恭恭敬敬地拿书背诵。

这次寒假，莱茵准备把江姝婷带回家过年，顺便让妈妈看看本人，就是眼前这位把你女儿教好的，你应该好好感谢她，然后，妈妈会用欣慰的眼神看向江姝婷，然后赞赏这个好孩子。

所以，她要努力，她要用工，她要天天向上。

离考试时间还有一个星期，然而，这一个星期过得很快，复习的进程，考试的进程，所有事都离不开试卷和书本，这也是她们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到了考试当天，江姝婷同每次排名考试一样，检查身份证，准考证以及考试工具，为避免莱茵这个忘性大的家伙落下东西放家里。

考场找人借，是非常不容易的。

莱茵再次排队进场，习惯跟江姝婷一起早到之后就再也没有踩着点来了，她忽然有些怀念起来。

原来做叛逆少女的那点恣意似乎都被消耗完了，能源再续也续不上了。

果然，这是一次性的消耗品，不值得留念，莱茵默默地想着。

考试一场场的结束，跟走马观花似得，莱茵能答的题目都答上，不能答的也许大家都不会，就拉倒不写了。

这几月在江姝婷的指导下，题目不再那么晦涩难懂，开始有了好转，逐渐找到适用自己的主心骨，答题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最后一科考完后，莱茵信心满满地走出考场，在熟悉的香樟树下等待。

莱茵从口袋里拿出一盒薄荷糖，最近吃肉吃多了，发现自己有点口臭，吃点薄荷糖可以除除味。

人类就是有多种多样的臭毛病，但是又奈何不了，只要没死，生活依旧。

远远地，莱茵看到江姝婷的身影，摇着手招呼：“姝婷，在这里，赶紧过来。”

江姝婷小跑着走了过来。

这时候，莱茵则是在感慨着明天一天大概都是自习课了。

寒假来临，就可以愉快地玩耍了，这样的心情已经被苦命读书的莱茵无限放大了好几倍，只要到那一天，她就会如何如何，自由奔放。

考试成绩估计得几天之后了，但是，老师们布置作业的时间到了，一群学生聚集在教室里，交头接耳，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各科课业老师走过场一般发下无数张试卷和作业本之后，飘然离开，只余下学生苦瓜一般的脸色。

这每天做上七张试卷，如果不是高质量完成，那就是低质量胡选。

江姝婷选上者，莱茵痛恨地选下者。

正待莱茵决定下笔如有神的时候，被江姝婷阻止了，“寒假继续补课，我会慢慢教你做。”

“好的，大神，我会听话的，大神。”莱茵默默收了笔，心里无比痛心，她在惋惜自己的假期。

“别一副哭丧的脸。”

莱茵强行扯起自己的笑脸，说道：“难道要这样才行么？”

“算了，别勉强，你要不愿意，我可以放你几天假。”

“真的，不许反悔。”

下了课，大家各自收拾东西，各自归家了。

自从莱茵变成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后，连摩托车也舍弃了，江姝婷第一次被架上汽车，还会觉得不好意思，羞愧，尽量不想麻烦人。但无数的第二次，第三次，让江姝婷不得不败下阵，那些所谓的羞愧全被抛到脑后。

如今，她已经能完全理所当然地坐上来接莱茵的汽车。

莱茵也不是每天都回公寓，一周里面有两三天会离开，至于去什么地方，莱茵没有说，江姝婷也没必要问，也就让它这样过去了。

车里，莱茵一阵静默，反而没有往常那样聒噪了。

江姝婷拧着眉，总觉得她有些异常，问道：“你怎么了？”

“我以后可能要回去住了，不然，妈妈会生气。”

江姝婷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失落，终究还是要离开的。新年也许也只是一个人过而已。

“我跟我妈提议了，让你也来一起住，她同意了。”

江姝婷摇着头，这是她的坚持，缓缓说道：“不了。”

莱茵沉默的原因就是怕江姝婷拒绝，她一个人呆在这个公寓里，会孤单，会难过的。

“为什么？”

“那是你的家，你会感到快乐，而我不是。”

莱茵无奈地抓挠着头发，什么时候她才能改变这颗死板忧伤的脑袋。

虽然在意料之内，莱茵还是觉得难受，对此，她特意疏远了江姝婷几日。

说好一起做试卷也被莱茵漏掉了。

很快，期末成绩就出来了，微信群里已经把表格发了出来，莱茵点开，首先找的是江姝婷，这次是段里排行第三，江姝婷一向都这么稳健，无论试卷的难易程度，她都可以保持自己这个状态。

而江姝婷首先关心的是莱茵，这次排行意外地排在115名。这样的进步对江姝婷来说是一种安慰。

两人急着向对方报告成绩，结果都在占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