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电脑，莱茵把江姝婷的相册找了出来。从第一次当模特穿的一套汉服开始到最后一次春花烂漫的白鹭公园，她准备拷贝这些照片去做一本相册。

抵达相册馆，店员看了照片，夸赞道：“这是你朋友吗，真漂亮。”

莱茵不想被问及照片本饶事情，回道：“对，我替她跑一趟。”

店员除了夸赞照片本人外，还挺欣赏拍这照片的人，问道：“这是找谁拍的照片，挺专业的。”

莱茵虽然不介意别人知道她是搞摄影的，但觉得多多错，没有言语。

一贯的静默，店员也觉得有些尴尬，没再问话了。

没多久，店员递给莱茵一张纸条，是提货的单据。

“把姓名和手机号码留一个。到时候好了会打电话给你。”

“好。”完后莱茵转身掀起白色帘子，踩着低跟蝴蝶结的白色单鞋转进一间奶茶店，点了一杯粉色草莓钻晶饮料。

等了一会后，店员拿着饮料杯走过来问道：“直接喝还是打包？”

“直接喝。”

话音未落，店员快速将吸管插进饮料杯，递给莱茵，“下次光临。”

莱茵默默接过，抬眼瞧着那名店员，“这人瞧着好熟悉。”

但没犹豫多久，莱茵猛吸了一口饮料，转身离去。

待莱茵走后，店员悄悄问道：“刚刚那女的挺漂亮的，而且，你递饮料的时候她一直看你。”

齐声摸着自己漂亮的下颚，缓缓道：“看我的女人一直很多。”

“臭美。”

“对了，你寒假还过来么？”

齐声想了想，可能要去团里报道，缓缓道：“我现在找到组织了，可能不过来了。”

“我看你也不是缺钱的人，干嘛来这种地方打工？”

齐声低着头，擦洗刚刚制作饮料的杯子，低声道：“想赚点零花钱。家里人并不支持我玩splay。”

“你那么优秀，会让你家人看到闪光点的。”

齐声淡淡道：“希望如此吧。”

齐声上高中选学校的时候，特意选择离家远点的城市，这样就不会被家里人妨碍到了。

他喜欢的东西，没人可以阻止他。

下了班，齐声像往常一样，骑上电瓶车，开往宿舍楼的方向。

这条路，会经过一条跨海大桥，大桥两蹲下经常有一些流浪汉屯聚着睡觉。

并不是每次回去都能看到，只是这次，那群惹人怜惜的流浪汉里起了内讧，似乎在为抢夺地盘生气。

忽然，其中一个流浪汉拼命地挣扎着想要逃离，被身后两个流浪汉追逐着，而齐声刚好视线被挡，等恢复视野的时候，逃跑的流浪汉撞上了他。

砰地一声，那人被撞出几米外，滚了两下，停了下来。

齐声紧张极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会不会出人命了。

后面追逐的两个流浪汉见此情景，立马逃走了，万一死了人，也不到他们身上。

齐声走上前，用手指试探对方的鼻息，“还有呼吸。”

于是，齐声二话不打了120救护车。

犹豫了许久，还是给齐铭打了一通电话。

“哥，我撞人了。”

听声音，齐铭可以判断自己的弟弟现在有多慌，于是，安慰道：“别急，先看看人还能不能救。”

齐声尽量控制自己急促的喘息声，轻声道：“人还有呼吸，我打了120。”

“先等着，到了医院，跟我一下，我现在包车过来。”

有了齐铭的答复，齐声觉得自己稍稍安心零，如果遇到自己不能应付的，还有哥哥陪着，“好，哥。”

大概半时之后，救护车到了。车上的人跳下来帮流浪汉搬上担架，推进车里后，齐声也跟着救护人员上了车。

救护人员一边问着事情经过，一边开始处理病饶情况。

救护人员帮病人清理了脸颊，摸了摸撞击惨烈的地方，骨骼受损的概率极大，随后，给病人戴上氧气罩，提供氧气。

齐声轻声地问道：“她怎么样了？”

“情况有些严重，要到医院进一步确诊。”

齐声没再吭声，一路跟随。有什么需要付款的地方都自己垫上，几乎花光了他打工的钱，他又找齐铭借了些钱，预备后面的花销。

他觉得自己倒霉，突然撞上一个跑上来送死的流浪汉。

齐声在医院里上上下下的奔跑，对方做了个急救手术，还要住院，一大堆繁琐的事情，都要他一个没什么经验的学生操作。

尽管如此，来来回回多跑几次也就明白了。

当医护人员问及她的身份等一些基础信息的时候，齐声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又了一遍。

医护人员同情地看着眼前的伙子，也是爱莫能助了，只能先转入病房，等病人清醒了再。

有了病房之后，齐声找到折叠椅，终于可以安心地在上面憩一会。

第一，病人没醒来，有护士过来查房，抽了血，测了体温，记录病饶基本状况，同时，哥哥齐铭也到了医院。

医院太大，齐铭找位置的时候迷了路，齐声只好先去接齐铭上来，然后，在流浪汉床边放了一杯开水才离开。

齐声离开的时候，流浪汉的手指微微动了几下。

下羚梯，齐声让齐铭等在容易找到他的地方，那地方便是医院西大门的门口，对于自己的哥哥，路痴真是一大障碍。

两人碰了面，快速回到病房，场景却是难以想象。

流浪汉不顾自己还缠着绷带的腿，躲到墙角边蜷缩着，不管护士怎么引诱都不听，一有人接近，就立马攻击人，不是打就是咬。

齐铭看清那人长相之后，震惊得不出话，江姝婷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江姝婷。”

“哥，你认识她！”

江姝婷猛地震动，还有人认识她。

护士一听，立刻把齐铭请了过去，声道：“病人情绪很激动，刚刚先生的呼喊似乎让患者放松了一些警惕。先生，你试着跟患者聊些轻松点的话题。”

齐铭连声答应着，慢慢走过去，蹲下身，他轻轻问道：“妹妹。”

江姝婷有些恍惚，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这些年，她反复想着高三那一年发生的事情，她所思念的人是她唯一活下去的理由。

许久，她才缓缓问道：“莱茵呢？”

她得极轻极慢，吐字珍重。

齐铭慢慢地把她消失以后，莱茵后面做的事情给她听。

江姝婷一边握紧自己双膝，一边默默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