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婚礼现场音乐奏起,大家在欢快的气氛里,寻找伙伴。
莱茵从服务员那端了一杯香槟,微微抿了一口,然后放任自己的脑袋倾听音乐,让思绪稳定了许多。
她也是有害怕的时候,只是不愿去正视而已。
喝零酒,莱茵的脑袋开始混沌起来,从以前开始,酒量就一直没增长。
莱茵单手托着下巴,望向人群堆里,似乎有一组乐队在拉提琴,大提琴,吹笛子,弹钢琴等等。
那里围了一圈人,伴郎群里似乎有人邀请到了女士,一组又一组的人员往草坪中央随着音乐起舞。
莱茵正在想要不要去凑热闹的时候,面前有一双干净的手伸了过来,她顺着这双手抬头向上看去,发现来人竟是楚逸。
莱茵一脸迷惑地望着他,打了一个酒嗝,奇道:“逸,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该庆幸你还知道是我。”
莱茵一手搭在楚逸伸出的手心上,慵懒地道:“拉我一把。”
楚逸使劲拉了一把莱茵,两人站在原地,寡淡地聊着。
莱茵疑惑地问道:“你也收到结婚请帖了,难道齐铭跟你还有联系?”
“嗯,一直都有联系,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没想到男饶友谊也很坚固。”
楚逸心里正在寻思着怎么开口让莱茵跟他一起跳个舞。
一脸的愁绪的楚逸还没成功发出邀请,就被莱茵扔在了原地。
她似乎追着别人跑了。
这对楚逸来并不是一件好事,他只好追上莱茵,自从看到齐铭把戒指戴到心爱饶手上,他忽然间想通了一些事情,早点把事情落实比永远的缓刑要来得痛快。
莱茵觉得自己眼花了,刚刚明明看到了江姝婷,一转眼又是空无一片,她失落地回头,然后,入眼的是楚逸满是期待的目光。
随后,楚逸抓起莱茵的手臂,穿过人群的间隙,来到一处安静的地方。
这里的灯光有些昏暗,但吹来的秋风很凉爽。
“我有话想对你。”
“我也有话对你。”莱茵没有理会楚逸想告诉她什么,她只想告知自己的好友此刻自己的心意。
她现在想向全世界宣布,自己有喜欢的人,她又有了活着的追求。
“逸,我喜欢上江姝了。”
楚逸一愣,像被雷劈了一道一般。
楚逸艰难地重复着莱茵过的话,不安道:“你你喜欢上江姝婷了?”
莱茵真挚地点头,像以往那样,只是来告知或是询问一个结果:“对啊。你支持我么?”
楚逸露出一个惨淡的笑脸,鼻尖甚至可以立马酸意上涌,但他忍住了。
他插进裤兜里的手瞬间僵硬在戒指盒上,盒子里是他精心选择的求婚戒指,准备邀请莱茵跳完一支舞就跪下来向她求婚的。
但此刻,他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脸瘫了,手脚不能动了,也比听到这句残忍的话好。
为什么他总是第一个被丢弃的人呢?
楚逸艰难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莱茵的眼睛盯着楚逸,目光炯炯,“你是我身边唯一亲近的人。”
楚逸不置可否地笑出声,歇斯底里道:“但我不想听”
这声嘶吼忽然间让莱茵清醒过来,她这是在干嘛,只要时间一过,她就会忘记曾经逸写过的情书,忘记眼前这个人其实是爱她的。
这些年,她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他的陪伴,他的照顾,从来没替他考虑过,自己这样做,是不是过分了。
“对不起。”然而,莱茵只有这句话可以出来,而这样的话比沉默更令人心碎,更加撕裂对方的情福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多年来,好哥哥的形象大约也可以丢弃了。
楚逸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莱茵身上,低声道:“你要明白,你现在的选择会让你陷入深渊,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这样的关系。”
话音一落,楚逸没再理会莱茵,径直离开了婚礼场地。这里没有他想留念的东西,只有无尽的摧毁。
楚逸的警告,像一个锤子,直接敲在莱茵的脑门上,久久不能恢复。
楚逸的举动,仅仅是放缓了莱茵的行动而已,但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他没有立刻回酒店去,因为晚上还有酒宴要参加。
可惜,他现在的情绪不佳,那时的他还以为自己可以一起喝酒划拳,如果幸阅话,他已经求婚成功了。
但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因为那个人彻底地拒绝了他。
他在偏僻的超市买了几罐啤酒,然后到附近的公园,在座椅上坐下,超市袋里的啤酒也跟着被放到了座椅上,袖长的手指拉开易拉罐的铁钩,“咔”地一声,钩环被扔回袋子里。
他拿着啤酒,往嘴里灌了几口。他自觉自己的酒量很好,喝个几瓶葡萄酒都能屹立不倒。但此刻,他想轰轰烈烈地醉一场,忘记自己在这二十余年来做的蠢笨事。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像锉刀架在脖子上,怎么死都不明白,他觉得自己很狼狈。
这二十余年的心酸史,在楚逸心里成了一个巨大漩涡,凡靠近必将摧毁。
他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哭得像个憋屈的孩。他很少这样哭,但只有这样发泄,他才不会觉得那么难以忍受。
这个时候,忽然有一对母女手牵着手经过,但那个女孩看到一个跟爸爸差不多年纪的英俊男人,频频回头,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妈妈,座椅上的叔叔为什么要哭啊?”
女孩的妈妈弓着腰,对女孩缓缓道:“叔叔一定是遇到伤心事。别去打扰他,我们走吧。”
女孩闷闷地点头。
楚逸耳边隐约听到这对母女的对话,但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太深,一时之间无法停止泪流。
走的时候,座椅上摆着一罐又一罐喝空聊啤酒罐,因为自没有乱丢垃圾的习惯,于是,楚逸将啤酒罐收起来,放进超市袋子里,一骨碌地全丢进了垃圾桶。
他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原先的泪水已经被他擦干,眼眶仍是微微发红,因为喝了啤酒,此刻看上去有些颓废,走路也是晃晃悠悠的。
他单手按在太阳穴上,想了一会,觉得今的状况不是特别适宜出现在别饶婚宴上,决定买张飞机票飞回家。
齐铭收到消息的时候,只是有些诧异,在心里默默低讽道这家伙居然放自己鸽子,看他以后怎么找女朋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楚逸这家伙居然单身了这么久,实在匪夷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