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街道上,江姝婷和莱茵走在路上,进行了一场讨论。
“你为什么瞒着我来琴行,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莱茵不慌不忙地问着。
江姝婷犹豫了一会,缓缓道:“我心情不太好,怕影响到你。想给自己换换心情。”
莱茵辩驳道:“既然这样,你大可以跟我谈谈,我不是不讲理的人。”
江姝婷低着头,轻声道:“我知道。”
莱茵讨厌江姝婷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态度,恨声喊道:“你不知道。”
她拉起江姝婷的手,委屈道:“你这样反而让我情绪更加烦躁,我会想你到底怎么了,我会想你是不是厌弃我了,我会想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江姝婷难过道:“对不起,让你多心了。”
莱茵反问道:“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捏紧江姝婷的手,哭诉道:“我们需要坦诚,知道吗?”
莱茵第一次这么郑重的跟她谈话。
而这一切的开端源于江姝婷的隐瞒。
江姝婷扶上莱茵的半边脸颊,缓缓道:“我想我知道错了。”
莱茵垂着头,轻轻问道:“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焦躁了?”
“我想在宣传片上加上一些新的人设,譬如新鲜点的事物,给它润色。”
莱茵给她总结道:“所以,想学音乐。”
“嗯,想试试。”
知道前因后果的莱茵,此刻觉得有些哭笑不得,竟然为了这样简单的烦恼,大哭闹的,不知道真相的还以为自己被人三了呢。
没多久,莱茵抬起头,一改之前的颓势,缓缓道:“如果你真想学,我其实可以帮你的,我会很多你不知道的东西。”
江姝婷惊讶地问道:“真的么?”
莱茵舔了舔嘴唇,拿起手上新买的尤克里里,在夜里的草坪旁弹奏了起来。
虽然只有四根弦,但弹奏的音色依旧美妙。
江姝婷赞赏道:“没想到发现了大惊喜。”
莱茵高傲地抬起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模样道:“知道我的厉害,还不快拜我为师。”
江姝婷打趣地道:“当然,草席师父。”
莱茵闷哼一声,“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乱起外号。”
江姝婷反驳道:“这哪是外号,是尊称。”
莱茵恨恨道:“那封情书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江姝婷辩驳道:“是你自己交给我的,我当然要帮你藏起来了。”
莱茵恨恨道:“藏得真好,还不是被我找到。”
江姝婷不以为意道:“哟,心虚了。”
莱茵顿时低下头,“没有,只是觉得对不起人家。”
“对不起,也不要去道歉。”
莱茵保证道:“知道了。”
回到家中,莱茵准备给江姝婷来个特训,两周时间保证江姝婷用尤克里里能弹出一首简单的曲子。
尤克里里还是比较好学习的,所以,一开始江姝婷学得很认真,尤其在理论知识上,一讲就通,但实际用到乐器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回事。
莱茵算是真正明白了,理论和实践是不一样的。
第一,在乱弹中结束了教程。
江姝婷准备再去买一把尤克里里,平时自己勤加练习,看是否有奇效。
买的时候,江姝婷因为自己不太懂乐器,看了一圈回去了。
最终,还是让莱茵帮忙买一把。
莱茵出马,一击必中,二话不,就买下了一把幽兰色的尤克里里。
“这颜色比较配你。”
江姝婷听得一愣一愣的,疑惑地问道:“只是颜色而已么?”
莱茵单手托着下巴道:“不然,你以为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么?”
“我以为琴弦的音色,木质的材料等等才是重点。”
莱茵浅浅笑着,“逗你玩呢。”
江姝婷憋着一大口气没发作出来,原来自己被人耍了。
虽然生气,但买到了自己的乐器还是很高心。
江姝婷拿着自己买的尤克里里弹了起来,只是弹奏的声音有点让人不忍直视而已,聒噪得可怕。
这烦躁的感觉会让人响起蝉鸣时的大合唱。
莱茵有点看不下去,把手指的指法重新给江姝婷搭建。
她坐到江姝婷旁边,手绕过她的身体,搭在对方的手上,指导江姝婷的指法。
“你按我的,再弹一次。”
江姝婷试着弹了一下,没想到这次弹出的声音,让她对音阶有了更准确的认识。
她欣喜道:“好厉害。”
“我们接着下一个。”
江姝婷点头道:“好。”
莱茵一个音一个音地慢慢指导着,时间过得非常快,等结束的时候,江姝婷还沉浸在其中意犹未尽。
“有些累了,明再练习吧。”
江姝婷看向莱茵,发现莱茵这些睡得并不好,眼圈底下的卧蚕有些微肿,怜惜道:“你赶紧先去休息,我再一个人练练。”
莱茵没有阻止她,这些因为江姝婷古古怪怪的行为,确实扰了她很多睡梦。
莱茵躺在软软的大床上,感慨着,如今,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
万幸的是,江姝婷是个热爱学习的人,只要认真教,就会认真学,不像莱茵,得被人盯着才肯学。
当初学音乐是为了什么,她已经记不清楚了。那个时候,爸爸妈妈还没有离婚,妈妈还陪在自己身边,她还非常热心的指导自己。
记得那是她的生日,妈妈带她到琴行,琴行里摆着琳琅满目的乐器,让人应接不暇。
妈妈面带笑容地问道:“孩子,你去选一件你自己喜欢的玩具。”
莱茵欣喜地跑过去,在一众乐器中挑中了吉他。
再后来,妈妈带她到琴行里学习吉他,并在一旁从旁指导。
因为有妈妈的陪伴,莱茵学得特别认真,学成之后,还在爸爸面前大秀了一场,爸爸那时候还夸奖过自己,“好孩子,继续努力,将来可以成为音乐家。”
那时候她也是用音乐家的梦来好好学习的,只是,爸爸离开的那一晚,莱茵刚从琴行处回来,两人在门口碰在一处。
“爸,你要去哪里?”
妈妈冷冷地看着爸爸,对着莱茵喊道:“进屋,不用理你爸爸,他要离开这个家了。”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向她,没有预兆,没有心理准备,只看见爸爸温和地看向她,没有留念地牵起哥哥的手,转身离开了。
至此之后,她没再想起这个音乐梦了。
她在跟这个家较劲,然而,没有用,他们不会再复合了,曾经幸福的家庭被一刀分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