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平啊。”杨德明摆了摆手,“在党的第十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曾指出,‘我们的现代化建设,必须从实际出发。要走自己的道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
“作为共产党员,咱们得要时时刻刻牢记,不管身在何处,都是要为老百姓实实在在谋福利、图发展的。小董有句话说的很对,这下面村里,有些农民兄弟日子都难过成什么样儿了?我作为一县的书记,完成本职工作以外,就可以袖手旁观了么?不,卫平!只要一想到还有那么多双老百姓的眼睛在盼着、望着咱们,我就无论如何都不能无作为。”
“小董虽然年纪轻,也确实有经验不足的问题。但是我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实意想要带着大伙一块致富的。这份真心难得,倒是不如让她去试一试,看看这条小泥鳅,在咱们锦县这个贫困山区里,能掀起多大的浪来。”杨德明说着,舒了口气出来。
赵卫平算是把话给听明白了,他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风又刮起,杨德明微微阖上眼睛,露出满怀期待的笑意。
那厢董家,既是铁了心要开办良种场,那么自然是需要全力以赴。
董芳把自己原本上下班代步的自行车卖了,君匋则把自己宝贝了很久的音箱也卖了。再加上先前父亲给的一千多块钱的存款,还有亲朋好友,邻居街坊借来的一些钱。零零总总相加,姐弟俩的创业金不过三千块多块钱罢了。
这些钱,若是要拿去买些家当,倒是或许用的上许多。但是要说承办良种场,那这些钱也无疑是杯水车薪,远远不够。
可是董芳并不是一个愿意退缩的人,只要迈开了步子,无论如何她都会走下去。
既然启动资金不够用,那就开源节流,先从自身上节省资金。原本良种场的场地是是预备在乡下找一处空地搭棚子,这资金一核算,日子久了怕是吃不消。
董芳便转了主意,又将自家房子的天井直接改造成了养殖地,这就节省了场地的费用。定下了场地,接下来的便是装修了。
巧的是,君匋回邻县机械厂拿行李的时候,意外看到了旁边工地上堆积了一些废弃的砖头。一打听,这都是用不上的。
他便自己定了主意,用极其便宜的价格买下了这些废砖,再从工友那借了辆三轮车过来拉了一整车。
平日里,从这儿回到锦县,不过是一小时的中巴车程。君匋骑车只能走山道,路上许多道路泥泞,还没浇筑成水泥路。这般停停骑骑,整整一整天,天黑了才回到县城里。
那厢董家,董芳坐在天井门廊下,眼瞅着墙上闹钟的时间,看弟弟出去一整天还没回家,心里很是担心。董伟成亦是来来回回抽了好几袋土烟了,烟气缭绕下是一张担忧的面孔。
“爸,姐姐,我回来了。快来帮帮忙!”忽然,君匋的声响在门口响起。
董芳忙起了身,大步跨到门槛外,就看见君匋一路小跑到了弄堂口比划着。
原来,三轮车到了溪边,车身比弄堂还大,实在进不去。董伟成打着蜡烛出来看着也跟着发了愁。
“二弟,跟我回去拿担子,咱们挑进来。”董芳说着,便与君匋一块折返回家,一人手里拿着一根扁担。
董芳来回走了几趟,那砖头实在太沉,就是君匋挑着都喘着大气,更何况她一个姑娘家。可是她愣是咬着牙,忍着肩膀和腰上的疼痛,硬是将砖头给挑了回去。
等回了房间,董芳方才小心翼翼地开了灯,对着镜子照起了肩颈后背。上头经着反复摩擦着,早就红肿的起了水泡。但凡手指轻轻一触碰,她便疼的直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