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挺着大肚子,从酒厂回到家里。她摸着黑打开灯,坐在竹椅上略略靠着,真是疲惫极了。
她僵僵挺的坐在位置上,双眸望着饭桌上的咸菜扣肉和红烧豆腐,再看这空荡荡的饭厅,只觉得一点胃口也没樱
这会已经将近七个多月的身孕了,原本潇潇吃饭的胃口一向很好,这会却跟寻常孕妇不同,只觉得吃什么都没味道。
君匋忙着良育场扩建的事情,家里到底顾念不上,早出晚归,成日也见不到一个人影。潇潇又总是食不下咽,营养一时跟不上,面色自然是越来越差。
实在没辙,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婆和肚里孩子挨饿,君匋只得硬着头皮将丈母娘请到家里来,好歹能照料潇潇吃上几口想吃的。
既是请了香莲,赵大虎心下不放心,自是跟着一块来的。两人上门的时候,还带了自家腌制的独门酱油肉,蒸锅里蒸一碟,肉香四溢。
一家子坐在饭桌上,潇潇见了酱油肉,果然胃口大开,连带着里头那点酱色肉汁也跟着一块拌饭吃了个干净。
“可慢点吃,心噎着,看把你给饿的。君匋不像话呀,到底是怎么当人丈夫的?你如今怀着孩子,最是该受照鼓时候,他还成日不着家!”香莲一面着,一面就抹着眼角,到底还是心里头心疼女儿。
赵大虎面色也很不好看,只道:“谁家媳妇怀孕,那不是一三顿好吃好喝的供着?要我,他董君匋要是不晓得疼惜人,那潇潇你还是跟我们回娘家住,好歹还有我和你妈在,犯不着受这份委屈。”
潇潇在旁边听着,心下也有些不是滋味,只替君匋辩解道:“他们良育场土地的事情,好不容易才复审通过的。先前鹌鹑的事情损失重大,君匋作为良育场的合伙龋子也不轻呀,这会当然得去现场亲自监工了。这不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嘛,倒也不能怨他顾不着家。”
赵大虎冷笑一声:“我当年在酒厂上班的时候,一线都忙成什么样了?你妈怀你那会,我不照样想着法的往家赶,你妈哪顿不是吃的热热乎乎的。就他董君匋的好听,自个做老板,赚大钱。结果呢,家里老婆一顿饭都管不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混账东西!”
怕是女儿为难,香莲低着头,又对潇潇轻声道:“要怪只能怪你家这个大姑子本事太大,要不是她把鹌鹑给埋了,惹了那么多事,你们这家里头也是稳稳当当的,哪里需要操这么多心。”
“要不我看还是这样,明起中饭我给你送到厂里来。晚饭你就回娘家吃,也别回来一个人吃冷饭菜。你是不知道,妈刚才进门时候看你这模样,真是打心眼里觉得心疼难受呢。”
完,香莲碰了碰赵大虎胳膊,示意他赶快跟着劝一句。
赵大虎立马朝着自个老婆眼睛一瞪:“我就是看不惯董君匋那副德行,当初上门要讨潇潇做媳妇的时候,的多好听呢,是会把潇潇捧在手心里疼。”
“外头那些不知道的人呀,一听这话都以为咱们潇潇是上门做太太来了。结果呢,也看到了,那都是狗屁倒灶!要我,潇潇你就直接搬回家来住得了。咱如今好歹也是酒厂的工程师,怎么还能受这份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