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董芳年前所料,一直到过完农历新年,德信的新一次降价措施才正式跟进。一次次的降价,只会将战线拉的更冗长,既然德信不愿意就此罢手,那么何不来一次釜底抽薪?
董芳与君匋一块,再三计算了饲料厂所有的资产和饲料、运营一类的成本。自从家中多了个孩子以后,君匋好似一夜之间有了蜕变,工作积极性倒是也跟着提高了不少。
“二弟,我想,是时候到了见底牌的时候了。这几咱们综合核算过了工厂的所有资金,还有成本问题。我们不妨这一次,直接降到成本价去,我倒是要看看,德信这次敢不敢应战。”董芳胸有成竹道。
君匋点头,“姐姐,行呀,这是憋了大招呀。咱们工厂,底子虽然薄,但是管理和运营成本就便宜很多。咱们要是成本价促销,那德信要是继续跟进,那就得亏死。”
所谓有女万事足,君匋一改从前畏首畏尾的作派。这一次,他决心要跟着姐姐一块,为自家的饲料工厂拼出一片更大的市场。
“姐弟齐心,德信这倒门槛,咱们一定可以跨过去的!”董芳凝视着君匋,不由得感慨道:“对了,潇潇出了月子,快要回酒厂上班了吧?要不,就趁着这次降价,你带她和孩子一块,出去玩一趟吧。就去深城怎么样?我帮你们定机票,这次就从杭城直接飞过去,这比坐火车要好。”
“这……姐姐,这时候我要是走了,这不是没人帮你看着了么?”君匋挠了挠头,有些不解问道。
“不只是你,我预备自己也不来公司了,就当给自己放个长假,在家里多陪陪爸。你可记着了,既然出去玩,那就得全心全意陪着潇潇她们一块好好玩,等往后咱们公司再做大了,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了。”董芳笑着道,似乎一切都胸有成竹。
就这样,在与工厂的几个骨干交代以后,君匋便带着潇潇和女儿一块,飞了一趟深城。至于董芳,在报价公布当日,也开始在家隐居起来,两耳不闻窗外事。
董家姐弟表现反常,一时间县城里谣言纷纷而起。有人,这是董家姐弟惧怕德信追击,索性躲起来了。又有人,这是董芳过分自信,压根就没把德信放在眼里呢。
就这样在诸饶议论纷纷中,董家人消失了约莫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她们的对手,德信公司华南市场部的经理丘达英对此,却是如坐针毡。
如董家姐弟所预料的,丘达英这一次再也跟不起价格了。倘若继续进行价格战,德信在中国市场的整个布局就会被搅乱了,经销商们反水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更何况,泰国的公司总部对丘达英的迎战策略感到大为光火。在芳芳饲料宣布降价当日,就直接打羚报予丘达英,要他保持一个谨慎细微的态度,不能光顾着眼前的一个丽市市场,而毁谅信全国的市场。
两周后,芳芳饲料厂附近,董芳和君匋站在拐角处,遥遥的望着通往厂房的必经之路。董芳要看看,这两周不问世事以后,究竟来拉货的经销商是否有所增长。
又或者,或许德信已经采取了别的策略,对她们进行了狙击,乃至于经销商都跑光了也未尝不可能。
董芳一直盯着手上的手表,君匋则在旁边数着进进出出的货车,短短一个时内,进进出出的货车就有十几辆之多!
姐弟俩对自家饲料的销售日常是再熟悉不过,暴涨的货车自然意味着,芳芳饲料成功扩大了市场。
“二弟,咱们该着手买新设备,继续扩大生产规模啦!”董芳兴奋的跳了起来。
君匋望着董芳,心下不仅仅是欢喜,更多的是对她的敬佩又多加深了一分。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魄力,直接将芳芳饲料的发展推上了一个新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