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匋,我希望你能有担当一些,现在家里内外都是需要人的时候。你就这么走了?这个家怎么办?难道你就真能放心的下?”董芳委婉劝道。
对于二弟几斤几两,董芳比谁都明白。这是她打小带到大的二弟,他本性不算太坏,可就是走了歪路,一时迷失了方向。
再说,一码事归一码事,君匋是因为家事而想去海城躲避。可是海城分公司总经理一职,又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位置。君匋对海城也是人生地不熟,如果真的由着他去海城,到时候身边没了能直言的人,将来捅出天大的篓子也未可知。
君匋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他看着墙上的某个位置有些出了神。董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见是那张一家人齐齐整整在一块拍的全家福相片。姐弟俩内心都是一阵刺痛,不约而同地想念起去世的父亲。
屋内一时间很是沉寂,不说话的时候,有时比说话时候更凝重。姐弟俩低下了头,各自都觉得肩上有些发沉。
“姐,我敬你一杯酒吧,这段时间以来,都是你在为我们的事儿奔波劳碌,真是辛苦你了。”片刻后,君匋给董芳仔仔细细斟了酒,而后将杯子推到她身前。
董芳微微笑着点了点头,轻啜了两口:“二弟,不管怎么样,你始终是我的弟弟。有什么事儿,姐姐陪你一起扛。最重要的是,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明白么?”
君匋悬空握着酒杯,神色复杂地望着姐姐,他的肩膀渐渐颤粟,突然就失态哭了起来。他垂着脑袋也不说话,更不敢看董芳,只是一个劲地哭着。
都说男人不能哭,不能流眼泪,可是他真的太难受了,忍不住呀。对于这个已经不成样了的家,对于这段困顿的婚姻,还有对他依旧没有放弃的姐姐,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期间,有很长一段时间,董芳和君匋都是各自缄默的。君匋僵挺着身子,深吸着气,刚才光喝酒没下菜,这会脑子也是混混沌沌的。仙水酒的酒香围绕在屋子里,好像所有的坚硬壁垒都能被软化似的。
“君匋,记得爸在世的时候,我曾经也这样跟他一块喝过小酒。当时我告诉他,我一定要开辟杭城的市场,不仅仅是为了公司的发展着想,也是为了你们。当时我就想着,爱潇总是要长大的,将来要去外面大城市上学,见世面。”董芳喃喃说道。
君匋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姐姐道:“姐,我知道,你总是考虑的很多,一切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大家庭呢。”
“你混账,犯错了,潇潇那样待你,也是你活该!”董芳咬着牙道:“今天她就是要拿鞭子抽你,那我也决计没有二话。”
君匋垂下了头:“姐……”
“可是看你们这样成天闹,潇潇不好受,我心里头也不好受,更何况是年纪尚小的爱潇呢?你说要去海城,我是一万个不放心的,毕竟我觉得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候。但是刚才我仔细想了想,总得要放手让你去做一做,你才能知道自己不足在哪里。”
“姐!你是同意了?”君匋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董芳道。
“你记住了,这不是因为你,是为了爱潇将来做打算。你可以带个自己信得过的人过去,我这边也会安排袁慈忠暂时从余县分厂调过来帮把手。”
“另外,我希望你去了海城以后,能够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你与潇潇之间的关系,为你们的将来做一个负责任的决定。你现在状态不好,潇潇状态也不好,并不适合谈严肃的决定,这就当是为你们两个人各自创造一个冷静的空间了。”董芳说着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