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宴清知道自己会唱戏曲不难，毕竟叶景是知道自己和洛洛关系的，甚至多次掩护她去找洛洛。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原本那个立志想要影响时尚潮流的她，居然会进娱乐圈。

缘分妙不可言，撤机器时，林洛径直下了表演台，走向姜宴清，问道：“好久不见，听说你不是去了英国学设计，怎么会来这？”

“好久不见啊，林洛。这些年你说话还是那么直接。”姜宴清笑着，转眸四处望望九皇子饰演者，笑道：“你说缘分巧不巧，无论戏里戏外，咱俩关系依旧那样。”

哪样？！林洛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戏里，她是九皇子的“白月光”；那么戏外她又是谁的“白月光”，叶景吗？

女人直觉让林洛不自觉联想到几天前，知道了叶景当初躲在门后听到自己说的那番话。某些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可她觉得仿佛有根鱼刺卡在自己喉咙，实在说不出来。

静了片刻，林洛坦言道：“跟导演说加戏曲这场戏的人是你。”虽说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姜宴清耸耸肩头，表示道：“叶景一直说你戏曲唱的好，素日没机会见识，今日倒是有幸看到了。”回想起方才那段戏曲，姜宴清蓦然道：“我听人说，唱戏，戏一旦开场，没人听也要唱完它。人不听，自有鬼神听。”

不知为何，这段话跨越时间，奇妙般和老师当初说过的这句话，重叠起来。

记得那时她看老师舞姿甚美，戏腔甚妙，想向老师学习一段。谁知老师只是问她，“你喜欢唱曲儿吗？”

“不知道，因为我还没有了解过。可了解了，我一定会喜欢。”那时林洛很是天真欢喜道。

谁知洛洛笑了笑，说道：“那我不能教你了，林洛。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会是一定发生的。”又解释道：“唱戏一旦开场，没人听也要唱完它。人不听，自有鬼神听。你还太小，受不了这种孤寂，我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么孤寂。”

可惜，后来，不服气的她还是偷偷学了一段。甚至洋洋自得，还给叶景唱了一段。

老师知道了，当时狠狠抽了她一顿，哭着对她说：“你不能学我！你生来就要被人仰望，不是像我一样活得像淤泥。”

“林洛？林洛？”有人在耳旁轻轻唤道，林洛看到眼前一脸疑虑的姜宴清，蓦然从回忆里抽身。

是因为今日遇到熟人太多，所以自己开始忍不住回忆往昔了吗？

“林洛，方才导演叫你。”姜宴清在旁提醒道。

林洛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太久，朝姜宴清歉意笑笑，就走向导演。

导演表示，方才几个动作拍的不是很满意，换个机位打算再来一遍。林洛点头同意，又上了高台上。

偷学的技艺比不得专业学习的，再加上林洛实在是融不进戏曲那番情调里。卡了几次，导演终究觉得不太行，打算把这段删掉时。

姜宴清缓缓走到导演身旁，说道：“导演，不瞒你说。我学过几年戏曲，虽说不精却也凑合，可否让我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