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骗进来的,没有收入,只有续命的一日三餐。
正当我苦思冥想怎么帮韩雨的时候,大姐一脸阴郁地走了进来,无支柱地瘫倒在床上。见她如此,我起身走过去坐在她床边:“大姐,怎么了?”
“我把自己卖了。”大姐眼皮都没抬一下,看起来十分疲惫,“前几天她们让我接的客人是个老家熟人,和我哥哥是好友,我朝他求助,他跟我说,我母亲前段时间被发现患了肺癌,没多长时间了,正好找到了我,让我赶紧回去看看。”
“这不是挺好的吗?大姐,求你,一并带我出去。”听到大姐的话,我当时便直接跪倒在她床边。
大姐听到声音后睁开眼,望见我跪着,赶紧拉我起来,叹了口气。
“我不出去了,我哥哥是个赌徒,没钱给母亲治病,家里只有靠我了。这里来钱快,我便让那个熟人找关系,逼着老板娘与我签订了协议。以后我接客可以分钱,就能寄回家给母亲暂时治病续命了。只是代价是我必须在这里待上十五年。”
“不过,白芷,既然我碰到这个熟人了,如果你想出去,我一定想办法求他帮忙。”说到这,大姐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大颗大颗地砸在我手背上。
我紧紧握住大姐的手,又瞬间变得无力,几乎是同时,我想起了韩雨,他母亲的旧疾,他的学费。
当天夜里,我摸着枕头底下韩雨的信一夜未眠。在亲情,自由,爱情的斗争中不断思考着。终于,在天亮的时候,这场思想斗争结束了。我选择了爱情。
女人有时候就是爱犯傻,以为自己很伟大,到头来只是感动了自己而已。
大姐帮了我,我也成功地把自己十年的青春,正式卖给了这个肮脏的窝点。以前,我是个真正的受害人,如今,我成了个真正的妓女。因为我也只是为了钱。
那以后,我就什么客人都来者不拒,态度也好多了。我只想着能多挣点钱,我把每一个在我身上的男人都想成了韩雨。苦日子也就没有那么难熬了。几天后,我拿着我挣的一点钱,随着信小心翼翼地装进信封中,用信纸包得严严实实。花奶奶接过我手中厚厚的信封时一楞,随即马上反应了过来,叹了口气,佝偻着背一瘸一拐地慢慢离开了。
那信中我还是说着我的谎话,我说工作实在是太忙,抽不开身无法见面。用着开玩笑的口吻说:国家不能缺少你这么一个如此有天赋的人才,我工资甚多,我愿意替国家支持你的学费直至你毕业。最后我还画了个笑脸。希望他不要有心理压力。
其实我知道,他只有三年就毕业了,他的三年跟我的十年不成正比,我终有一天会露出原型。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我喜欢他,所以,他好便什么都好。
大姐看着我望着花奶奶的背影发呆,走上前来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值吗?”
我摇了摇头:“我这身皮囊早已似垃圾场的垃圾了,我不值,他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