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心里已有想法,见到眼前营帐气象森严,士兵脸上精神饱满,不像其他营地的士兵,脸上笼罩颓废气象。
“嗯,无骨候,你带兵真有一套!”
不等太子发话,裂山侯大嗓门开口,眼前这幅景象,足以让他自愧不如。
其余三名统帅,内心也生出疑惑,莫非
这时候,黑水公开口了,“太子,可以开始了。”
无骨候招来各营兵将,喝令大军集结,到军营前广场集合,等待太子和一众贵人检阅。
十营兵马依次走出驻地,如同一股股流水,在平地汇合,依次排列成方阵模样。
因为是临时检阅,将士们匆匆披上兵甲,携带长短兵器,纵然如此,组成阵势后也杀气腾腾。
事实胜于雄辩,两万大军齐刷刷站定,肃杀气息扑面而来。
一时间,站在点将台上的众人,均有些震惊无语。
黑水公脸皮微红,然后向太子请罪,“无骨候带兵有方,胜过我们许多,先前使我们枉做小人,请太子赎罪。”
形势比人强,眼前两万杀气腾腾的精兵,背后的东西太多了。
实实在在的两万人,都是从京城带出的精兵,没有半点掺水,没有闲钱猜测的拉壮丁凑数。
六路兵师当中,太子手下最多,越有四万余人,其余三路兵师,多则一万余人,少则几千。
如今,无骨候手掌两万大军,有兵说话就有底气,他俨然成为太子之下第一人。
往深处想想,无骨候怎么把人一路带过来,只折损了几千人,其他五路兵马,连同太子在内,损兵折将数以万计。
要知道,太子麾下人才济济,本身也是修炼者,都不能在明枪暗箭的袭击下,保住麾下大部分兵马。
太子微笑点头,看向无骨候,“定远侯,你做的很好,日后孤一定向大王为你请功。”
无骨候恭敬行礼,“太子,我能将兵马带到这里,还能保存大半,其中彦祖贤侄功不可没。”
太子一听来了兴趣,里面果然有名堂,王祖是修仙者,莫非有什么奇妙的手段?
无骨候看向王祖,用目光询问意见。
王祖朝太子行礼,“太子,路上救治伤兵的法子,我已经传授给各营兵将,太子若想知道,直接询问便是。”
太子赞许点头,对无骨候道,“定远侯,将各营将领叫上来。”
接下来,各营头的将领们,带着各种药材、药方,以及治愈的伤兵,来到太子面前,详细讲述治疗各种伤情的法子。
这些将领能在太子面前表现,也知道是给无骨候长脸的事情,个顶个卖力。
太子听得双目发光,没多久,便看着王祖上下打量。
“彦祖,你这般手段,为何不待在我营中?”
太子唉声叹气,悔不当初,无骨候的两万五千兵马,在王祖救治下,仅仅折损了五千人马。
若是当初,王祖跟着太子,这些手段救治下来,八万大军少说也有六七万,眼下的人手将更加充裕。
无骨候在旁边帮腔,“太子,现在还不晚,若能将救治的手段、药方推广各营,必定能救活更多同袍。”
“对对,我营中还有伤兵数千,定远侯,你一定要多派些人手过来。”
裂山侯仗着关系近,已经开始朝无骨候要人。
其他统帅才反应过来,药材、方子和人手,无骨候手下才有现成的,他如果不松口,他们都不要妄想得手。
无骨候微微一笑,转身朝太子下拜,“一切安排,都要听太子。”
太子满意笑了,“定远侯,何必多礼,你是国之重臣,接下来的大战中,孤还要多仰仗你。”
王祖见此情景,知道这次大战无论胜负如何,无骨候的功劳都稳了。
接下来的日子,南陀国大军得了王祖秘方,开始全军推广。
孔雀坪毕竟地处深山,丛林掩盖下,藏着各种毒虫,有时候一夜醒来,就有士兵被吃得只剩下森森白骨。
再加上瘴气、伤寒,饮食中毒等各种病症,全须全尾到达的士兵,每日也都在减员。
如今,有了王祖研制的灵压,配合各种方子,一夜之间,非战斗减员的数量,下降到原先的九成。
剩下一成伤重难治,都是些奇难杂症,灵药已然无用。
即便如此,各营的兵将,连同几路的统帅,也都不敢提出,让王祖屈尊纡贵,去给那些士兵诊治。
在他们心目中,王祖能动用法术,给士兵治病疗伤,已经是仁至义尽。
一路上,各路兵师的修炼者,可谓是高傲之极,除非是修炼者来袭,平时等闲不出手。
即便是每天都有千百士兵丧身,这些修炼者也不出手,也只有王祖这样的异类,才会浪费珍贵法力,用在救治士兵上。
太子第二次召见王祖,这次没有其他统帅,帅帐中都是修炼者,也是这个圈子的自己人。
王祖来之前,略有耳闻,知道路上出了士兵,也有修炼者丧身在偷袭中,到了帅帐后,果然有几个熟悉面孔,再也见不到了。
但重点不在于此,而是帐篷当中,来了几位大人物,地位不在太子之上。
“彦祖,你来了,我给你介绍下几位大人物。”
“这位吴钩尊者,隐居淡水河的高人。”
吴钩尊者年约五六十,乃是毛发蓬松的矮个老人,脸皮紫红,双目锐利,看上去杀气腾腾。
“王彦祖,听说是你斩断老夫的彩月吴钩?”
王祖微笑欠身,“侥幸而已。”
祝山月所在吴钩尊者身后,神情有些畏惧,显然为此吃了不少苦头。
“哼,区区裁月吴钩,只是我早年的粗制法器,老夫还有几件晚年大成的法器,不知道你能否砸断?”
王祖谦虚道,“前辈见谅,来的路上,我被一帮鼠辈偷袭,法器被他们抢走,实在没法尝试。”
吴钩尊者冷哼一声,将脸别过去。
“这位骑乘螯象的利师兄,先前你见过。”
“还有这位”
太子走到一位青年道人身边,隆重介绍。
“这位是阴真观大弟子,国师器重最其中的弟子,青风道长。”
王祖上下打量青风,这位道人衣饰简单,只在腰间挂了一枚带缺口的玉环,这是玉器的一种,名为玉玦。
他见过二师兄,神情骄傲,长相也是英俊,看上去一表人才。
但青风这个大师兄不同,长相过于俊美,甚至有股阴柔之气,一开口,声音偏向中性,有些男女不分。
“王彦祖,久闻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