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突然晴转多云,乌云密布,整个天色都暗了下来,恐怕是有大雨降临了。
玄君彻刚抱着舒云烟来到永延宫,皇后后脚跟着就来了。
“臣妾参见皇上,恭请皇上圣安。”还未等皇上叫起,皇后就快步走到床榻边,看着舒云烟嘴唇苍白,时不时的发抖,也顾不得礼数:“舒妃如何了?”
玄君彻此刻哪有闲心管皇后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也不回答她的话,只盯着舒云烟,一边催促:“太医呢,太医呢,怎么还没有来。”
当时只听到舒云烟昏倒了,皇后便立即赶过来了,对于御花园发生的事,皇后在来的路上大概也听说了,此时看舒云烟这边有皇上照拂,也放心了些,让身边的小宫女留下,吩咐她:“你且在这儿守着,若是舒妃有什么情况,记得一定要马上告诉本宫。”
然后,转而对玄君彻行了一礼:“皇上,臣妾去钟粹宫看看德妃。”其实,皇后也是想趁着皇上在紧张着舒云烟时,先一步了解情况,也好作出应对。
玄君彻听到这句话,才看了皇后一眼,眼中似有杀气:“替朕好好看看她。”
“是,臣妾遵旨。”皇后明白,不管这件事真实的情形是如何,皇上都已经在心中定性了,刚刚看他对舒妃的关心和对德妃的态度就能知道,尽管落水的是德妃,但皇上明显向着的是舒妃。
皇后得到玄君彻的暗示,心中已经清楚,待会儿进了钟粹宫应该如何行事了。
太医院院首福大人是一个长胡子的老头,人如其名,一脸福相,十分慈祥。他被催得紧,又见禄安亲自来请他,还以为是皇上有什么不测,脚下生风,六十多岁的老头竟是比禄安走的还快。
不多时,院首大人便到了永延宫,他得了吩咐直接进了内室,却看见皇上好端端在床榻边坐着,眉头紧锁,神情严肃的看着床榻上躺着的女子。
“微臣参见皇上,恭请皇上圣安!”院首大人目不斜视,低头请安。
玄君彻挥手:“快免了,来看看舒妃怎么样了?”
院首大人有些惊讶,这别说他从来没有给后宫嫔妃诊过脉,就是往前捯,自清陵王朝建立以来也没有哪一届的太医院院首给后宫嫔妃看过病啊。不过他也不敢置喙,既然是皇上下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床榻走去。
等看清了躺在床榻上的人,院首大人一愣,居然是她。
“愣着干嘛,赶紧啊!”玄君彻催促道。
院首大人弯腰点头:“还请皇上移步,让微臣为舒妃娘娘诊脉。”
玄君彻不放心的看了看舒云烟紧闭着的双眼,起身在不远处的软塌上坐下。院首大人让身后的医女找了一块丝帕搭在舒云烟的手腕上,开始给她诊脉,随着诊脉的深入,院首大人的表情越来越肃穆,到最后竟隐隐有些怒气。
他收回手,看向一直侯在床框边的木灵:“这些日子,你们是怎么伺候你家主子的,怎会突然严重至此?”
木灵顿时慌了,眼中含泪:“主子大寒天进宫,每日不得不出门,奴婢看主子面上不显,却竟不知她一直隐忍,院首大人,木灵求求您,帮帮主子。”木灵这话半真半假,她拿不准院首大人的意思,也不懂揣测皇上会如何作想,但为了主子,她只能小心应付。
“唉,”院首大人叹气,又摇了摇头,继而吩咐身后的医女:“纳兰,你先照顾着舒妃娘娘。”
“是。”名唤纳兰的医女应下了。
院首大人转而跪在皇上面前,玄君彻听着刚刚他们的对话,心中疑惑,却还是先关心了舒云烟的身子:“舒妃如何了?”
院首大人毕恭毕敬的回话:“回皇上的话,舒妃娘娘想是受了惊吓才晕倒的,微臣让医女为其按摩穴位,不多时定会转醒,臣再开几副安神的补药,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舒妃娘娘体质弱,之前的隐患一直无法根治,现如今一块儿爆发,又添了新病,这倒是个棘手的事!”
玄君彻一直知道舒云烟体弱多病,可是自从她进宫,除了偶尔有些疲累外,好似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症状。“那要如何才能医治好?”
院首大人有些难言,叹了口气:“舒妃娘娘得的不是一种病,而是体弱成疾,只能将养着,平时吹不得风,不能劳累,就连···”
“就连什么?”玄君彻越听越担心。
院首大人神情尴尬,厚着脸皮,尽量小声道:“就连行房事时也不可太过粗鲁。”
玄君彻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咳咳,朕知道了,你且下去开药吧。”院首大人仍跪着不动,正在想着到底要不要说,玄君彻先问了:“还有其他事要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