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烟被玄君彻折磨的午膳时才起身,她这才知道,昨日白天在永延宫,玄君彻当真是收敛了。
玄君彻哄着舒云烟起床,舒云烟揉了揉酸痛的腰,算他还有点良心,今日一下早朝便来守着自己,不然舒云烟才不会搭理他呢!
玄君彻亲自给舒云烟布菜,挑的都是她爱吃的,舒云烟心情好了不少,终于露了笑颜,心中一转,夹起玄君彻最不爱吃的青菜放在他碗里,挑了挑眉:“多吃青菜对身体有益。”
“你呀!”玄君彻哪里不知道舒云烟这是在揶揄他,但有什么办法呢,他认命的夹起青菜就要往嘴里送。
就在这时,禄安弯着身子,打了个欠儿进来了,“皇上,奴才有事禀报。”
对于玄君彻来说,可不就是来的正是时候嘛!玄君彻悠然自得的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说吧!”
禄安却不好开口,眼神瞟了瞟舒云烟。
舒云烟一愣,也停了筷子,看了看禄安,想必是前朝的政务,自己听不得,于是懂事的对玄君彻说:“那我先回避一下。”
“无妨”玄君彻也以为是关于朝堂上的事,心里想着也没什么,最重要是舒云烟的午膳还未用完,他示意舒云烟继续吃。
见他都不在意,舒云烟更没什么好避讳了,示意一直侍候在一旁的木灵继续为自己布菜。
“说吧。”玄君彻催促道。
禄安见此一边在心中默默祈祷,一边说:“玉嫔娘娘已经进宫了,只是昨日皇上下旨太过匆忙,并未安排其住所,还请皇上示下。”说完,禄安头顶直冒汗,身子已经是弯的不能再弯了,木灵布菜的手一抖,筷子掉落,她悄悄看了一眼主子的反应,心道不好,忙跪在地上。
玄君彻下意识转头去看舒云烟,舒云烟夹菜的手一顿,接着神色如常的继续吃,原来昨夜她怀着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纠结惆怅时,玄君彻也藏着一个不知如何言说的心事。
看木灵的样子,她恐怕早已知晓,自己睡到午时才起身,恐怕整个后宫,乃至整个清陵王朝,自己都是最后知道此事的人。
真好,皇上又纳了一个妃子,还是在他亲口说了喜欢她,让她信任他之后,呵,有什么不好的,又有什么不对的。舒云烟终于停下筷子,擦了擦嘴:“我吃饱了。”说完,扔下心思各异,但面上都很尴尬的三人,起身进了内室。
玄君彻此刻有些慌神,他站起身吩咐禄安:“赐住钟粹宫偏殿,让德妃照顾好她,朕晚上便去看她。”说完快步走向内室。
盈盈娟娟,娉婷俏丽,舒云烟素手纤纤,指如青葱,缓缓波动着琴弦,不是什么名曲,信手而弹而已。
“云烟,朕···”玄君彻轻声开口。
舒云烟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淡漠道:“听琴不语。”虽制止了玄君彻说话,但琴弦之上终是乱了节奏,舒云烟心头不悦,不知是因为玄君彻开口扰了她,还是因为所谓玉嫔一事,扫弦扫了一半,毫无征兆,戛然而止。
舒云烟周身冷气逼人,玄君彻似乎无法走近,只得站在离舒云烟一丈远的地方,解释道:“封玉嫔进宫,不是朕的本意,只是前朝有些事还需后宫的配合。”
“臣妾明白,今日有了玉嫔,明年还有大选。”舒云烟心平气和的说道,连语气都与以往相同,“皇上不告诉臣妾也没关系,毕竟之前臣妾对皇上也有所隐瞒,皇上若是因此存心让臣妾难堪,臣妾也无话可说。”
“什么皇上臣妾的?”玄君彻听了好笑,这不明显就是生气了,他向前走了几步,“朕怎会是存心想让你难堪,这不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嘛!”
从昨日下旨到今日午时,这么长的时间里,还会来不及?舒云烟肯定是不相信的。
见她不说话,也不看自己,玄君彻舔着脸又往前蹭了几步,做皇上做到这个份上也是挺不容易的,不知道父皇对待母后是不是也是如此小心翼翼。
“玉嫔是吏部侍郎项书崇的妹妹,昨日朕与他商议吏部尚书买官一事,因为中间还有可能牵连后宫,所以让他妹妹进宫以作内应,调查此事。”
吏部尚书买官?就是姓明那老头?德妃的父亲?舒云烟冷冰冰的脸色有了好转,终于愿意拿正眼去瞧玄君彻了。“若是禄安不来禀报,皇上是不是不打算同我说这件事?”
玄君彻蹭到舒云烟身边,蹲下与她平视,一脸沮丧又真诚:“你也听到禄安说了,朕昨日下旨匆忙,后来一心想着大张旗鼓来寻你,就忘了这事儿,朕真的不是存心瞒你的,你可是真的心尖尖呀!”
“扑哧,咯咯咯咯···”舒云烟看着玄君彻卖萌撒娇的样子,浑身起鸡皮疙瘩,她娇笑着揶揄道:“你还是别撒娇了,我怕清陵王朝的万千子民会对他们的天子失望。”
见舒云烟终于展露笑颜,玄君彻终于松了一口气,等等,不对啊,她刚刚好像是在取笑他啊,反应过来的玄君彻,伸手就去挠舒云烟的腰间:“好哇,你还敢嫌弃朕。”
“啊,咯咯咯咯···”“我错了,太痒了,我错了···”“君彻~玄君彻!”刚刚冷如冰窖的内室终于一片融洽祥和之气了。
一直时刻关注着内室的动静,侯在外间的禄安和木灵对视一眼,总算没闹出什么隔阂,可以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