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别想瞒着我们,你以为你瞒得住吗?”
不知道是不是跟贾兴超这厮待久了,何佩佩语气中自然而然地带着一股娇憨。听着挺顺耳,但话里的意思却让人云里雾里。
“是我主动跟着她的。”
明明受到‘灵魂拷问’的人是我,潘唯宁却选择在这时候横插一脚。而且还一脸的理所当然。
“我就说嘛,是不是偷偷和好了?”
‘何佩佩求你正常点,收起你那乱七八糟的臆想和‘腻到死’的可爱可以吗?’
她问的依然是潘唯宁,不过这回‘理所当然’同学理所当然地选择了缄默。于是对面两股‘热辣辣’的视线又齐齐转向了我。
“无可奉告。”
这种二元对立的问题让我怎么答?怎么答都不对劲吧。
“你还是我的阳吗?说好要对彼此坦诚的呢?”
‘威逼’模式没用,何佩佩改用‘撒娇’战术。
“我坦诚了啊。真没什么好说的。”
气氛成功被我降至冰点。没有信任的两个人,有什么好说呢?
何佩佩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望,不是因为我无可奉告的答案。而是因为她相信我真的再没什么好说,她在为我难过。
吃完饭,佩佩提出要跟我同路,毫无例外地被自己男友拒绝了。可是这次这丫头竟然前所未见地坚决。紧紧拉着我衣袖不放手。
“潘唯宁家不是在反方向吗?我跟阳阳怎么就不能一起走了!”
“你们两个女孩子不安全。”
“那你送我们啊!你也离得不远。”
‘小两口’就快吵起来了。
“还是四个人一起吧,像上次那样。”
“老潘?”
最后竟然还是潘唯宁拍板,跟上次一样。
将何佩佩送到单元门口,贾兴超长臂一栏,挑着眉毛看着我:
“闺蜜止步。剩下的我来。”
我看了看身后车上的人影,坚定地拒绝了他。何佩佩也难得硬气到底,以眼神劝退自己男友。
“阳阳,我有句话憋了一晚上了。”
刚走到拐角,何佩佩就一把拉住我,一脸难色。
“你说。”
“我觉得潘唯宁对你还是很在乎的。你也有感觉的不是吗?”
“我知道。”
“那你就不打算改变主意啦?”
我停顿了一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佩佩,那天你去看望贾兴超,是谁先表的白?”
她顿时瞪大了双眼,似乎没想到话题怎么会转移到自己身上。
“当然是他啊!他都摔成那样了……不过我也想过,如果那天不去看他,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就没戏了。”
“对啊,你说过的。必须是他主动对不对?我昨天也想了很多,可能你说的对,但是你也知道我跟他毕竟从来不对付……是,我对他心动了,也喜欢他。但是我知道自己不会因为这份喜欢而无节制地让步。”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或许他在别人眼里光芒万丈,哪儿都好。但是他在我眼里还是那个嘴臭,喜欢欺负我的死对头,那些记忆不会变。我承认他对我很好,那天班长找我跟我说他喜欢我,我……我心里确实是高兴大过惊讶的。可能说虚荣也不为过。”
何佩佩抓着我的手握得紧紧。
“佩佩,我们不说其他,单就说他这个人。真的,摸不透。比我妈还……不可捉摸。所以我现在真的分不清我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喜欢他对我好的那种感觉。”
“好了阳阳。不说了。反正我支持你。”
她抱着我轻轻拍打着我的背,差点拍掉了我挂在眼眶的泪。
“说真的,佩佩。你要是个男的,我都倒追你!”
“咦~你少来!肉麻死了。我上楼啦。你快点下去吧!”
……
司机将车停在了我家小区门口。走到单元楼大约还有五分钟的路程。
“高阳。”
将车门关好。我自然而然看向后座的人。
“谢谢你送我回家。还有……谢谢你那天做的所有的事。”
我自问刚刚自己的道谢已经是前所未有的真诚了。却没想到被感谢的人并不这么想,潘唯宁摆着一张媲美发火状态中的苏女士的脸,让人有些莫名其妙。
“那,你路上小心。拜拜!”
管他那么多干嘛,这么冷的天还是大晚上的,其实这家伙早就想回去了吧。还是早点回去复习要紧。
说是这么说,但是人毕竟是口是心非的生物啊。老板明明说期末考试还有一周的。为什么是后天?后天晚一点来可以吗?
……
我的愿望似乎从来就没被耳背的老天爷听见。一眨眼功夫,两天的考试时间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了。
到了该履行诺言的时候。
‘晚上有空吗?出来见一面吧。’
收信人:笔记主人
‘有事?我在飞机上。’
‘你要去哪?’
‘B市,急训。我关机了。’
急训?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就这么泄了?
夏の光:啊啊啊啊!佩佩,我刚给他发消息准备说分手的事,他竟然跑到B市急训去了!
何仙姑父:这么巧?之前他没跟你说啊!
夏の光:我们这状态,还用得着报备啊。
何仙姑父:感情潘唯宁是考完就跑了啊。不过,人毕竟保送了嘛。忙一点也正常,大不了等他回来再说。
夏の光:不行,我总感觉有事没完成。寒假都不能安心玩了。
何仙姑父:不是说有他没他一样吗~那个,你寒假怎么安排的啊?我们去小雁山玩雪好不好?
夏の光:你拖家带口的,我去是怎么回事?
何仙姑父:哼,你这是赤裸裸滴歧视!我就是想让你一起嘛。
夏の光:可我也是真尴尬好不,屁屁大姐……
何仙姑父:不管不管……票给你订好,来不来随你。高阳阳,哼,看你有没有那个胆子不来!
夏の光:-_-||
关于去玩雪的事情,老高当然是极力支持的,但是苏女士还是有些担心,但也没一口否决。自从上次药店那件事之后,我觉得我妈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微妙变化。
具体说不上哪儿变了,如果挨骂少一些这点能算的话。我悄悄跟老高讨论过这个问题,并提出自己的猜想——苏女士间歇性更年期结束了。老高却只笑笑不说话,一副看破不说破的高深表情。
在自家老爸的一再保证下,我和何佩佩他们一行三人终于开启了两天一夜的玩雪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