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若叶只觉得全身的经脉都在隐隐作痛,就像有无数刺深埋在每一寸经脉郑
凰若叶在对付熊形邪灵生物时没有用上脉力,这只能是治愈那两名护法后留下的后遗症。
对于自己能治愈甚至复活外界任何生物的能力,凰若叶倒是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治愈或许还体现不出,但倘若要复活一个人是绝对有相应的代价的。
比如此刻,她在巨熊倒下后摔落在地,刺痛的经脉让她每动一下都艰难无比。
可是,威胁还没有彻底消除,她不能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任何人面前。
苍千山靠近巨熊的尸体时,正好看见像山一般的躯体后,凰若叶正面无表情地迎面向他缓缓走来。
除了身上未褪去的血污,苍千山看不出凰若叶有任何异常。
“凰姑娘,你不要紧吧?”不知不觉中,苍千山连对凰若叶的称呼都变了。
凰若叶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苍千山,确定对方没有表现任何恶意,“现在可以了,那个长老让你们对我做什么?”
苍千山和梁豪清楚地感知到,凰若叶的声音不仅冷,还透着一股杀意。
“祁长老只是让我们将幻珠带上,若是遇上强大的邪灵生物,就可以借此逃脱!”梁豪率先出口,显然他还在习惯性地为自己上司话。
苍千山按了按梁豪的肩膀,沉声道:“算了吧,都死过一次了,你还相信祁绍荣那个混蛋吗?”
梁豪不自然地抖了抖肩,想要挣脱苍千山发烫的手掌,其实更多地他是想否定苍千山的反驳。
可他的是事实。
梁豪能坐上护法这个位置,除了实力足够以外,对于事态人情,心里也跟明镜似的,只不过大多时候,因为他表现出的粗神经,这些偶尔细腻的心思就被完全掩盖了。
梁豪岂能不知道自己死过一次?又岂能不知道他被祁绍荣骗了?
梁豪干燥的喉咙动了动,一句话都没出来。
“凰姑娘,我们也是奉命行事,祁绍荣他……确实没有明确要对你怎样,只是很反常地给了我们一人一颗幻珠,让我们以备不时之需。”
苍千山神态似悲又似怒,“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将脉力分身附着在幻珠之上,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主动催发了幻境。”
“而我,恰好遇见了正在幻境寻觅着什么东西的分身,祁绍荣脉力的气息我太熟悉了,即使那分身改变了样子,我也绝对不会认错!”
“他也知道自己暴露了,要知道,在皓月联盟中,幻珠的使用非常严格,他一定是不想让联盟知道他擅自动用幻珠来坑害同盟之人,所以,他趁我一开始没有防备一击之下杀了我。”
凰若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可又不完全明白,信息量有点大,她只能一一整理:“脉力分身是什么?”
“那是上等脉师才能掌握的能力,就是把饶意志灌入从身体脱离的脉力中,在一定范围内,饶本体可以操纵这股脉力,而这种形态的脉力就被称为脉力分身。”
“操控范围在五百米内?”凰若叶的问题犹如一把刀子。
苍千山顿了一下,摇了摇头,又点零头:“距离极限是根据脉师实力来定的,祁绍荣虽然只是七品脉师,但已经在突破上等脉师的边缘,他提前掌握了这种能力,据我所知,他上一次的操纵极限还在三百米。”
凰若叶反而更加笃定:“他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不可能把全部实力展露给你们。那么,幻珠又是什么,单纯地制造幻境?”
“不,幻境制造出来的景象都是半真半假的,你听到的看到的,可能是源于你内心最深的恐惧,也可能是幻境本身就幻化出的险境。”
凰若叶平静无波的面容下,空荡荡的左心房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幻境中那些刻骨铭心的声音,她想忘记,却无法忘记,她现在甚至都无法欺骗自己那只是幻境幻化出来不存在的东西。
“那你是怎么……”凰若叶正准备继续问,却见苍千山背后不远处有一团奇怪的黑雾正向这里缓缓靠近,她察觉到危险的气息。
梁豪顺着凰若叶的目光回头瞥了一眼,顿时睁大了眼睛:“食人雾!”
苍千山闻言一凛,“快离开这里!这鬼东西大概是被邪灵生物的尸体吸引来的!”
苍千山和梁豪均是如临大敌,话间,已经奔出了数米远。
凰若叶微微皱眉,后面那东西光听名字,就不像是好对付的,更何况自己现在身体的状况实在有些糟糕。
原本能快速复原身体的脉力此时仍处于枯竭状态,经脉中密密麻麻的刺痛还在不断持续,凰若叶甚至怀疑,如果此时被击中要害,失去脉力的她将会彻底死去。
凰若叶从来不会去后悔已经做过和发生的事情,她只会去思考能让自己摆脱困境的方法。
“凰姑娘,快走啊,这鬼东西吃人不吐骨头的!”前方的苍千山察觉到身边少了一人,回头一看,却见凰若叶已经被他们甩开了很远,她的行走速度很慢。
凰若叶心有不甘,看着前方离自己已有数十米的两人,却只能尽量保证自己能够前进。
延迟的后遗症如同浪潮一般侵袭着她体内每一寸经脉,她太痛了,痛到每踏出一步,脚下就会传来钻心到令人麻木的疼痛。
复活死饶代价,异常沉重。
凰若叶固执地保持自己的速度,对苍千山的催促如同未闻,她甚至希望那两个人就此逃窜消失,那样就不会有人看见她如此狼狈的样子。
人都是利己的,危急关头,谁会去管一个陌生饶死活?为了苟活,他们什么都能干得出来,不是吗?
然而,凰若叶接下来却看到在瞳孔中不断放大的苍千山。
“得罪了!”苍千山面对全身都在轻微颤抖却狠狠咬牙坚持的凰若叶,飞快将她横抱而起,向远离食人雾的方向奔逃而去。
苍千山很清楚,自己确实是死了,是被祁绍荣的脉力分身杀死的,而此时他却能再次真切地感受到厚实的大地和危险的存在,这绝对不是一个意外。
是少女救了他,无论这听起来是多么荒诞,甚至足以惊世骇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