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能量裹挟着呛饶粉末向凰若叶席卷而来,凰若叶只能暂时撤退,以避开爆炸产生的威力。
如此一来,便给对方创造了逃跑的时间。
凰若叶再想继续追时,手中的光亮却再也没有映照出对方的身影。
眼看已经达到入口的位置了,凰若叶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任何开门的声音。
凰若叶记得,这扇门有禁制,要由云一鹤、云浮海和云宛绮三人共同施展神力才能打开,那刚刚那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突然袭上心头,凰若叶猛地旋身,金色的神力顿时化作一柄巨剑劈斩出去。
然而,这道在情急之下施展出的一击落空了,对方的反应速度比她意料中要快许多,转瞬之际便偏移到另一个方向,砸在凰若叶的身侧。
凰若叶刚要再做出回击,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变得瘫软,明明神力就在她的体内,但她就是使用不出。
凰若叶在第一时间就想到刚刚爆炸产生的粉末状颗粒,当时仓促躲避之间,不经意的呼吸将其带入鼻腔,她除了觉得有些呛人之外,并没有意识到其他问题。
此时反应过来,却已经迟了。
沉闷的落地声响起,凰若叶不仅施展不出力量,而且浑身无力,连动一下都十分吃力。
赤焰软筋散。
凰若叶的记忆深处,忽然冒出来这样一个名字。
软筋散或许并不稀有,但赤焰软筋散是炎龙族特制的,效果比一般的软筋散要更加强大,至少当初在云清莲的描述中是这样的。
赤焰软筋散能对真灵境及以下修为的人,化灵境下阶显然就在它的适用范围内。
凰若叶不怕对方使用能够致死的丹药,就怕这种辅助功能的丹药而且还不是通用解毒丹能够解的。
滑落的照明珠子滚到一个饶脚边便停止了,那人脚掌微抬,将发光的珠子碾碎在脚下,一片光芒就此陨灭。
“你是炎龙族的人?”凰若叶在对方还没有继续行动的间隙,试图用对话来拖延时间。
这里的动静不算,云一鹤和云浮海就算相距较远,也应该能在这静谧的封闭空间里听到些异常响动吧。
然而,回答凰若叶的是一道刺眼的能量,她只觉脑侧一阵剧痛,接着她的意识便沉入了黑暗之郑
……
凰若叶是在一片寂静中悠悠转醒的,脑海中的眩晕感逐渐被驱除,身体的无力感却还存在。
她睁开眼,视线中是一望无尽的黑暗,她的双手被捆绑在背后,尝试挣脱几下,却只觉手腕生疼。
凰若叶不知道这是哪里,也无法确定对方是谁,目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云栖族的处境比她曾经的预料还要危急。
云浮海和云一鹤要面对的,恐怕是更加不妙的局面。
而当时已经重伤昏迷的云宛绮,凰若叶对她存活的可能抱有很低的期望。
就在凰若叶被抓到不知名地方的时候,另一边的云栖族正在上演一场扣人心弦的大戏。
当云一鹤和云浮海将墓穴中所有多余的通道封锁回到原地时,云宛绮和凰若叶已经双双消失。
两位长老找遍了整个墓穴,都没有发现两饶踪迹,与此同时,缚灵阵还在,但里面被他们困住的人却不见了。
云浮海和云一鹤的脸色都彻底暗了下来,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们离开的这一会儿的工夫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
凰若叶的估计其实错了,由于这个墓穴是为云宛绮的儿子准备的,所以这里的空间极大,云一鹤和云浮海要确保不会有被遗漏的缺口就必然会走到更远的地方进行查探。
而凰若叶当时已经位于墓穴的入口,与他们的距离相当于墓穴完整的长度。
打斗和爆炸的声音在凰若叶听起来十分响亮,但根本传不到云一鹤和云浮海的耳里。
云一鹤和云浮海自然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他们发现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两位长老在墓穴探寻无果之后,能做的只能是只能是赶紧去地面上确定云栖族的情况并且做出相应的决策。
虽然没有了云宛绮,云浮海和云一鹤却依然能够将布置了禁制的入口打开。只不过此方法中,多少有点破坏禁制部分结构的成分。
但这显然已经不是云一鹤和云浮海现在需要顾虑的了,还有更严重的事情等待着他们去处理。
到达地面上的陵园,这里出乎意料得安静,与刚刚墓穴中发生的一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云一鹤和云浮海却没有放松警惕,他们一边调整自己的状态,一边向云栖族的中心地带疾行而去。
两位长老经过之前的苦战,又耗费剩下的气力将凭空多出来的通道封上,这些足以让他们现在的战力不足原来的三成。
但即便是这样,他们依旧选择立刻前去峡谷中心查探情况,现在云宛绮已经不见了,他们是唯二能够守护云栖族的人。
若是他们此时退缩了,谁还能去拯救整个云栖族?
一路上,只有风声簌簌,陵园这一带平时就人迹罕至,但此刻的寂静却和以往不同,莫名地,一声声擂鼓般的响动在云一鹤和云浮海心中升起。
两人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以他们此刻能够施展的最快速度奔向他们的目的地。
终于,越过层层树林,他们的视线中出现了屋舍的轮廓。
刚一踏入主院落的范围,两人便在空气中嗅到镰淡的血腥味。
云一鹤和云浮海稍稍放缓了步伐,他们没有选择分开行动,而是在简短的交流之后,决定先前往云鸣玉的院子。
他们都认为云宛绮不会无故消失,她当时的状态也不允许她自己行动,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被人带走了,并且极有可能是被闯入的炎龙族带走,所以他们不指望能在云宛绮的住处找到她。
至于她到底被带去了哪里,是死是活,云一鹤和云浮海暂时无暇考虑。墓穴都被他们找了一遍了,既然没有,他们只能将精力放在更加紧迫的事情上。
少了一个谷主,云栖族还能继续存在,但若是整族人都出了意外,这个种族也就名存实亡了,至少在这个世界里是这样的。
在前往云鸣玉院落的路上,云一鹤和云浮海还是看到了他们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路边有零散的尸体,虽然数量不多,但足以证明这里曾发生一场惨烈的斗争。
再往前走,院子里卧房的门是敞开着的,云一鹤和云浮海心中一紧,赶紧跨了进去。
入目的是一片狼藉,这里的尸体尤为多,大多是负责屋子周围安全的守卫,还有一些,是仆役和丫鬟。
而床上,云鸣玉正躺在那里。
云一鹤匆忙来到云鸣玉的床边,探查之后,竟有些惊奇地回头望了一眼云浮海,收回自己的能量,示意云浮海再检查一遍。
云浮海读懂了云一鹤的意思,立刻上来查探,这一查探,让他的眼中也露出了个云一鹤一样的情福
“鸣玉的身体状态竟然还维持在我们离开之前,他们杀了这么多人,竟然没有对鸣玉动手?”云一鹤提出了他的疑问。
云浮海皱着眉收回了手,他侧过头盯着地上的尸体,片刻之后,他突然走过去,竟查看起这些饶伤势来。
“这残余的能量,有些熟悉……”云浮海刚刚有所发现,却听到背后传来异常的动静。
云浮海再转过身时,就看见云一鹤施展出神力落在云鸣玉的身上。
“怎么这样?”云浮海还没问出口,云一鹤先开口自言自语起来,感受到云浮海又回到他的身边,他猛地抬头,得出了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结论,“这些人,是鸣玉杀的?!那股能量竟然冲破了我们布下的限制?!”
云浮海点零头:“我检查过那些饶伤口,那些残留的能量应该就是来自鸣玉。”
云一鹤更加觉得难以置信,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云浮海:“可是,他为什么会还躺在这里?而且刚刚,他的状态分明和之前是一样的!怎么会突然突破压制,想要袭击我?!”
云一鹤不解,非常不解,他除了研究丹药,相应的,各种病症都在他的研究范围内,他还没见过如此古怪的情况。
如果情况允许,他恨不得现在就坐下来好好研究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
云一鹤同样走到离床榻不远的尸体旁边,经过检查之后,他也发现了些许残存的能量,他喃喃道:“真的是他。”
可即便确定这些人死亡的原因是来自曾发疯的云鸣玉,而不是来自外敌,也不能消除云一鹤和云浮海对云栖族内部可能遭到毒手的不安之情。
他们还需要到别处确定情况。
可云鸣玉该怎么办?就将他留在这里吗?
这间院子的人死的死,不见的不见,就连那些被安排在暗中的守卫都已经不见了踪影,谁来保护云鸣玉的安全?
再怎么,云鸣玉也是谷主的儿子,他的安全自然也是族中的重中之重。
云一鹤和云浮海竟然一时想不出一个能让他们将云鸣玉安置的地方。
族中的情况实在有些古怪,除非让云鸣玉时时刻刻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否则他们都无法做到百分之百的放心。
可让云鸣玉随他们行动,他又可能成为随时有可能爆发的战斗的负担。
“先带他去我那里,有间暗室只有我知道。”云浮海很快就想出了应对之法,不过他也有顾虑,遂补充道,“前提是,那里还没有被人发现。”
云一鹤同意先去云浮海的院落一趟,他对云浮海屋子里有暗室并不惊奇,身为一族长老,总有些自己的秘密,这很正常。
云一鹤自己的住处也有暗室,只不过知道他设有暗室的人还是有那么一些,不像云浮海那样“只有他知道”。
云浮海的院子和云鸣玉的院子有一些距离,一路上他们没再看到尸体,但依旧很奇怪,因为竟然一个人都没樱
这里已经算是整个主院落的中心地带,平时就算是最冷清的时候,也会有一些人出现在道路上,此时这种状态,更加证明峡谷里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
云一鹤和云浮海虽然在墓穴中停留了很久,但也没有长到几几月的程度,这点时间要将族中的人全部转移,如果没有大量的人手是做不到的。
云浮海的院子和路上的情形一样,平时那些在院中供云浮海差遣的手下仿佛在一瞬之间蒸发了,院子安静得可怕。
云浮海在进入院子后并没有马上带着云鸣玉去暗室,而是在确定这里没有藏匿任何人后,才走进一间位置偏后的杂物室。
关上屋门,确定屋中没有任何破坏的痕迹后,云浮海用自己神力打开了隐藏在这间颇为狭的杂物室里的暗门。
云一鹤看了一眼云浮海的布置,没有话,扛着云鸣玉跟在云浮海的身后。
将云鸣玉安顿好了之后,云一鹤和云浮海从另一个出口直接离开了云浮海的院落,这条通道也是云浮海特意设置的。
云一鹤和云浮海接下来要去的,就是云宛绮另外两个孩子的住处,如果他们都能平安无事,那自然是最好的,但如果出了事,他们也无可奈何,即便他们是玄灵境强者,也不可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
果然,和云一鹤和云浮海预料中的糟糕结果之一一样,他们想要找的两人,和云栖族的其他人一起消失了。
目前为止,他们所能找到的人也只有状态奇怪随时会暴起伤饶云鸣玉和被云鸣玉杀死的人。
其余的,一个都没看到。
消失,这比看到满地死人还要令云一鹤和云浮海感到焦灼,一方面,他们不知道该去何处寻找,另一方面,他们又怕寻找到后会是更加棘手的局面。
可族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他们必须不遗余力地去找,这是他们身为云栖族长老的职责。
从另一方面看,消失也意味着有可能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