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点了点头,笑道:“俪妃有心了,若是换做是旁人,见莓常在挨了打,只怕恨不得她毁容才好,也难为她如此大度了。”
顿了顿,皇帝和颜悦色问道:“俪妃既然命你去给莓常在送药,你为何在此滞留?还有这个太医,你叫他来这里做什么?”
荣嬷嬷道:“娘娘命奴婢去送药,可奴婢想着,莓常在正当新宠,难免遭人嫉妒,若是有人在这药里做手脚,不但娘娘要蒙受冤屈,被皇上误以为是善妒阴险之人,还会让莓常在无辜受害,所以奴婢才想找个太医来验一验,确保无虞。”
皇帝给她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你倒是细心!”
荣嬷嬷趁机道:“包太医,这药奴婢已经给你验了好些时刻了,验好了没有,奴婢要抓紧时间送药,晚了娘娘只怕要怪罪呢?”
包文贤故意提高音量:“好了,好了,这药没什么问题,是上好的祛瘀消肿药,只要用个两三天,莓常在的脸都能好了。”
荣嬷嬷笑道:“是吗?没问题,奴婢就放心了。”
皇帝道:“既然验好了,就好些去送药吧!”
荣嬷嬷应道:“是,奴婢恭送皇上!”
她望着皇帝的圣驾远远离去,这次露出一丝浅淡的笑容。
荣嬷嬷送药回来,天已经漆黑了。
进入内室,玲珑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妆,她手里拿着一支与化肥娘娘同款的玉轮,慢慢地摩挲着滑嫩如剥皮鸡蛋的脸颊。
荣嬷嬷笑道:“娘娘皮肤白皙如玉,滑嫩如脂,就算不用玉轮摩挲,照样嫩得能掐出水来。”
玲珑灿然一笑,恍如一朵清雅的水仙花:“本宫虽说现在还娇嫩着,但岁月催老人老,要不是提前保养着,等到新人进宫,岂不是沦落到‘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境地?”
荣嬷嬷道:“娘娘说的是,是该提前保养着,皇上才刚登基,大周三年一次选秀,这一**的新人进来,来日的争奇斗艳只会越来越厉害,多留住一分青春年华,就等于多留住一分宠爱。”
玲珑道:“事情办好了吗?”
荣嬷嬷低眉道:“办好了,皇上已经看到奴婢给莓常在送药了。”
玲珑露出一丝算计得逞的微笑:“当着皇上的面让包太医验药,皇上必然相信这药没有问题,只要有皇上这个证人给本宫作证,她们无论怎么算计,都别想攀扯到本宫头上。”
荣嬷嬷笑道:“那是,后宫是非不断,对与错,有时候只在皇上一念之间,要是皇上认为你是对的,错也是对,反过来,若是皇上认定你是错的,哪怕你再清白、再无辜,那都是错的,所以关键要皇上怎么看,现在有皇上给您当证人,哪还有什么可怕的。”
停了停,她又道:“不止如此,奴婢当着皇上的面送药过去,皇帝还会认为您宽厚大度,不嫉妒莓常在得宠,是宫里一等一的贤惠人儿,心里对您的印象更好,真真儿一举两得。”